煙雲錄

鳳殤7

武俠玄幻

楔子 「妳說我美麽?」應聲而出的是壹個絕色美人,當這美女從黑暗裏壹步壹步慢慢出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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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折、梅花暗度當時明月

煙雲錄 by 鳳殤7

2018-6-6 06:01

巍峨高山拔地而起,雄關漫漫,長城連綿不絕抵擋著北國騎兵進軍的道路,邊疆多風雪,雪是鵝毛大雪,風是寒冷刺骨的風,刮的人臉生疼。

  壹條大路落滿厚厚的雪,大路上人煙稀少,這個時候正是該唱壹首出塞歌的時候,年輕的姑娘騎著駿馬,約有十五,六歲得年紀,生的是貌美如花,清澈見底的大眼睛,臉上有著含苞待放的笑容,快樂的好像嘰嘰喳喳的小鳥,“為什麽整天都哭喪著壹張臉,這樣多不好?”

  路上就只有姑娘和他兩個人,她旁邊人名叫燕亦凡,長的是眉清目秀,臉頰曲線分明英俊極了,只是這人臉上看去頗多滄桑,聞言淡淡道:“該笑的時候自然就笑了。”

  旁邊姑娘名叫慕勒靜,兩個人都是關外打扮腰帶彎刀,慕勒靜撇撇小嘴道:“那妳最近幹嘛總往梁國人住的地方跑,是不是想妳家啦?”

  燕亦凡看似無奈微笑壹聲:“無家可歸之人,沒什麽好想的,靜兒妳為什麽跟著我來?”

  慕勒靜壹臉認真,掰著自己手指頭數著道:“中原人陰謀詭計可多了,不然哥哥妳也不會被他們害的慘到這種地步了。”

  燕亦凡淡淡壹笑,從懷裏取出支系著紅繩的竹笛,放到唇邊吹奏著曲子。

  慕勒靜聽的如癡如醉,握緊了韁繩道:“好美的曲子,只是不該吹的這麽傷感,”

  燕亦凡收起竹笛,珍重的放在自己懷裏,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大雪邊關,仰頭大笑數聲道:“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慕勒靜癡癡瞧著他狂笑的臉,素手捧心滿臉崇拜

  燕亦凡回過頭來,淡淡壹笑“怎麽了?”

  慕勒靜探著腦袋湊到他臉邊,壹臉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以後我們成親嗎?”

  燕亦凡想也不想便道:“這個問題,等妳長大了再說吧。”

  他已經看到了中原人的城池了,那是家鄉的味道。

  城門口商隊絡繹不絕,又有許多擺攤的商販在叫賣熱鬧顯得非凡,慕勒靜也不是第壹次來到這種地方了,兩個人下了馬,牽著馬徑自往最繁華的城東去,城東歌舞坊妓院遍布,慕勒靜知道燕亦凡喜歡聽曲,她自己久而久之也沾染了喜歡聽曲的毛病,總是偷偷跟著燕亦凡出來去樂坊聽曲兒說書。

  兩人路過壹處說書地方時,正聽老先生講的精彩,“各位看官,漢朝的漢武帝頗好女色,他有壹個寵妃李夫人,奈何天妒紅顏,不過幾年就染病而去,漢武帝在李夫人去世之後,總是想念李夫人的容貌身姿,這個時候就有方士出來獻計了,願意用法術,隔著皮影招來李夫人的亡魂,那漢武帝夜色下看的清清楚楚,皮影之後出現了絕世美女,依稀便是那曾經模樣的李夫人,隔著皮影卻不能相見,漢武帝哀痛不已,便就當場流著淚吟誦了李夫人兄長李延年的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壹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壹首詩說罷,眾人大聲叫好,慕勒靜聽的雲裏霧裏,嘟著小嘴道:“討厭……他們的詩都是什麽東西呀!”

  人群裏這時走出名壹襲緊身白衣勝雪的少年女子,玉手取出幾枚銅錢,投入說書先生的銅鑼裏,喃喃自語道:“漢武帝雖然好色,但對這李夫人卻也是情有獨鐘了,只是當年武帝幼時,金屋藏嬌,再到後來衛子夫獨寵六宮,再有王夫人,李夫人,看來大多男人所鐘情者,便是女子皮相之貌美,身體之輕柔了。”

  她這壹說話聲音清冷動聽,眾人回頭壹看,只見自己身後有名絕美的少年女子牽了匹馬,靜靜的站在路邊,只見她烏黑秀發如鍛似披在肩頭,臉上膚色冰雪般明艷動人,生的是明眸皓齒,瓊鼻紅唇,美得令人不敢直視。

  燕亦凡只見她的第壹眼便覺得很熟悉,那感覺仿佛她就是對自己很重要的很重要的人,忍不住出口道:“姑娘可是關內來的?”

  她轉過頭來目光停留到燕亦凡身上,搖搖頭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燕亦凡壹把拽過穆勒靜,姑娘名字?

  “妳叫我秦妍好了。”她嫣然壹笑,這壹笑令天上的陽光都失去了顏色。

  燕亦凡道:“秦妍,好名字,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名字了。”

  秦妍很少會笑,隨手栓了馬指了指旁邊酒樓道,壹起喝杯茶?

  燕亦凡道:“正有此意,秦姑娘請。”

  秦妍轉過身往酒樓走去,她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壹股極為高貴的氣質,慕勒靜抱著燕亦凡胳膊撇著小嘴,“那個秦妍她穿的衣服怎麽那麽漂亮啊,還有她衣服的料子,看去那麽的柔滑,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的耶,還有她左胸前的衣服上,怎麽繡了個那麽漂亮的火紅鳳凰耶,不行,回去我也要做壹套跟她壹模壹樣的衣服。”

  燕亦凡輕聲壹笑,伸手刮刮她鼻子道:“小孩子不學好,靜跟著人家比美。”

  慕勒靜歪著腦袋道:“那個秦妍是不是天山上下來的神仙,她長的那麽美,根本就不像是個人嘛,要麽是個神仙,要麽就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貍精……”

  燕亦凡握緊她手道:“好了,別胡鬧了。”

  說著拉著她手壹齊走到二樓,秦妍獨自壹人,面前桌上擺了壹堆豐盛酒菜,她卻視若無睹,絕美身姿只是靜靜坐在窗戶邊,俯視著窗外景色,側臉雪白絕美動人,滿堂客人呆呆的瞧著秦妍看,更有癡者張大嘴巴,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

  燕亦凡拉著穆勒靜來到秦妍座位對面道:“秦姑娘。”

  秦妍回過臉來,雙手放在自己衣裙上淡淡道:“不瞞二位,我剛才看見有人欲對妳們不利,才邀請妳們喝杯茶的。”

  慕勒靜大大方方笑道:“我們知道,那是我四叔手底下的探子,整天就喜歡監視著我。”

  秦妍伸出壹只白皙玉手掂起茶壺,另壹只手提著衣袖花邊,姿態曼妙的倒了杯茶道:“看來是我多此壹舉了。”

  燕亦凡道:“姑娘壹片好心,怎麽能是多此壹舉?只是,他擡頭看著窗外,這亂世好心的人又有幾個會有好報呢。”

  秦妍紅唇輕泯壹口茶淡淡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壹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慕勒靜突然拍手叫好道:“好壹個傾城與傾國,只是人家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嘛,討厭……”

  秦妍明眸裏頗多感慨道:“可惜天妒紅顏,縱是帝王,也留不住她的命。”

  燕亦凡這時道:“秦姑娘,有沒有興趣喝幾杯?”

  秦妍擡眼看了看他道:“謝謝,我從不喝酒,更別說陪兩個萍水相逢的人壹起喝酒。”

  慕勒靜叫道:“餵,妳這個人怎麽這樣沒有禮貌,我們請妳喝酒,妳不喝就算了還出口傷人,妳太過分了!”

  燕亦凡捉住慕勒靜把她按在座位上笑說道:“北國風情壹向如此,連我也有些習慣了,中原人繁文縟節太多了,姑娘勿怪。”

  秦妍擡頭壹笑眼中似有深意道:“難道妳不是中原人?”

  燕亦凡倒了壹杯茶壹飲而盡,沈思片刻慢慢道:“我麽,可以說是中原人,也可以說不是,不知姑娘來自哪裏?”

  秦妍道:“我來自遙遠的地方,說了妳們妳們也不懂,何妨再提呢?”

  慕勒靜探著腦袋笑嘻嘻道:“那妳就是妖怪咯,要不然壹個弱女子,怎麽敢在這亂世行走?近有梁國軍,不遠就是定州咯,還有北國,往遠點就是蒙古,好亂好亂的。”

  秦妍輕泯壹口茶,姿態優雅道:“既然姑娘妳非要問,告訴妳無妨,從歷月王朝敗退妖界,妖界與人界已有數百年未有聯系了,不知妳們可曾聽過?”

  燕亦凡舉起茶杯對秦妍作了個請的姿勢道:“妖界有九重天,秘聞數不勝數,魔海又常年狂風惡浪,吞沒船只,如此以來,妖界與人界倒也相安無事,如今人間戰亂頻發,想必妖界早有侵略野心了。”

  秦妍露出美麗笑容道:“強如龍宮,亦聽命九重天,龍本是通靈神獸,在世人眼裏更是神靈,不過在九重天眼裏,也不過是奴仆壹般。”

  燕亦凡道:“這樣說來的話,九重天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慕勒靜眨眨眼睛道:“妖怪??”

  秦妍道:“妖界通天塔,據說就是平息魔海風浪的關鍵,而妖界聖女常年居住在通天塔中,常年累月不出通天塔,究竟是為平息封印,還是別有目的,旁人就不得知了。”

  慕勒靜撇撇小嘴嘀咕道:“妳說的九重天這麽厲害,為什麽我卻沒聽到,壹定是浪得虛名啦,所以我才不知道。”

  燕亦凡幫她倒了壹杯茶微笑道:“那都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很少有人記得,更別說提起那些妖魔了,是不是?”

  秦妍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燕亦凡道:“莫非秦姑娘和妖界有很深的淵源了?”

  秦妍擡頭看向窗外風景,喃喃自語道:“不瞞兄臺,龍宮與我頗有緣分,家父和我母親曾渡過魔海,進入妖界。”

  燕亦凡笑道:“龍宮是大海神靈,這真是受教了。”

  秦妍道:“燕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該走了,祝妳平安。”

  燕亦凡起身抱拳道:“秦姑娘我也祝妳壹路平安。”

  秦妍略壹點頭轉身離去,穆勒靜拉著燕亦凡做了下來道:“她走她的,咱們吃咱們的。”

  燕亦凡百無聊賴的陪著慕勒靜吃了飯,才拉著她下樓結賬,卻不想,酒菜的費用秦妍走的時候結過了,穆勒靜探著腦袋大大咧咧道:“原來秦姑娘表面嬌滴滴的模樣,也是真人不露相啊,這麽豪爽啊,酒菜錢都幫咱們結了。”

  燕亦凡沒好氣道:“走,帶妳聽曲去。”

  慕勒靜拍著小手歡喜雀躍道:“聽曲我確是樂意的,可是咱們的馬栓在路邊,被人偷了多不好。”

  燕亦凡道:“大白天的不怕,走吧。”

  說完拉著她手走到壹處最出名的樂坊,這是朝廷開設的樂坊,平時只接待達官貴人,邊疆將軍之類的大人物,二人來這裏倒也是熟客,慕勒靜探著腦袋笑道:“朱瑤小姐的琴聲好聽,琵琶聲也好聽,尤其是她吹的笛聲是那麽的令人陶醉,聽到情深的地上,總是忍不住掉淚……”

  燕亦凡緩緩嘆道:“也許這就是人,最不願意面對的地方了。”

  二樓上早已人滿為患賓客滿座,只為這朱瑤色藝雙絕,名滿關內外,平常也是被樂坊當做珍珠壹樣的人,難得被人壹見。

  眾人早就等候了多時,漸漸的有些人開始不耐煩了,大聲叫嚷著朱瑤的名字,慕勒靜虎著小臉埋怨道:“就這點耐心,還好意思來這裏?”

  燕亦凡偏著側臉,倒了杯茶慢慢細品。

  過了沒多大壹會兒只見樓上紗帳分開,走出壹名身形窈窕,懷抱朱琴的絕色女子,慕勒靜看到朱瑤出來,咯咯笑道:“朱姑娘,我等妳好久啦!”

  朱瑤身上穿了壹襲得體的水綠裙子,更顯得模樣清麗動人,聲音清婉動聽:“剛才琴弦斷了壹條,小女子晚了這麽久,真是對不住大家了。”

  慕勒靜拍著手兒笑道:“朱姑娘,沒關系沒關系,妳快彈琴吧,我想聽……”

  朱瑤目光落到慕勒靜身上,溫柔如水的朝她笑了笑,曲腿跪在紅布上,把朱琴放上琴桌,目光有意無意看過燕亦凡身上,對著眾人脆聲說道,這裏有的人是守衛邊疆的將士,也有得人是來往四方的生意人,小女就彈壹首出塞曲,再配以錦瑟來唱好啦,說著蔥白玉指輕按琴弦,發出錚的壹聲脆鳴,眾人精神也為之壹震。

  朱瑤偏著側臉神情認真的彈撥琴弦,琴聲時而嘹亮如千軍萬馬沖鋒,時而如邊關風雪刺人心弦,時而又似江山如畫,壹派青山綠水的優美意境,琴弦壹時柔音萬千,清脆時流水湧泉壹齊發出,壹時纏綿悱惻,令人如癡如醉。

  緊接著柔聲唱道:“錦瑟無端五十弦,壹弦壹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壹曲唱罷感懷自己心事的人,不由得被那最後壹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惹的熱淚盈眶感嘆萬分道:“朱姑娘彈出了大夥的心聲啊,了不起,了不起,老夫聽這壹首曲子,好像找到了年輕時候失去的東西。”

  稱贊聲太多了,朱瑤點頭對著眾人柔聲笑道:“大家有的人不遠千裏來捧小女子的場,小女無以為報,只能用心彈壹首曲子送給大家了。”

  她說完抱著琴,動作溫柔如水的轉身退往紗帳後面,穆勒靜閉著眼睛壹副沈浸在琴聲裏意猶未盡的模樣,咯咯笑道:“燕哥哥。”

  燕亦凡難得對她露出溫柔笑容道:“靜兒妳看。妳爹爹派人來接妳了,阿泰兄弟妳快過來吧。”

  慕勒靜咬著銀牙瞪著阿泰嬌呲道:“長能耐啦是吧?”

  阿泰裝出壹副哆哆嗦嗦道:“不敢……”

  慕勒靜努力壓制著自己胸腔裏的怒火:“那……那妳來找我幹嘛?”

  阿泰哭喪著臉道:“王爺吩咐,小的不敢不從,王爺還說小姐再不回去,就要治燕大哥的罪!”

  慕勒靜虎著壹張俏臉,擡起腳猛的踢他壹腿道:“滾!”

  阿泰不情不願的蹭蹭蹭跑到樓底下,不時探頭探腦朝樓上看。

  燕亦凡笑道:“王爺他也是心疼妳,妳快回去吧,別讓他擔心。”

  慕勒靜撇撇小嘴道:“人家知道,可是舍不得妳。”

  燕亦凡無奈笑笑:“我們壹直都是好兄妹,快去吧”

  慕勒靜不情不願的磨磨蹭蹭下了樓,不忘三步兩步的回頭看看,燕亦凡朝她揮揮手,大步登上走廊,旁邊早有壹名俏麗丫鬟守在走廊哪裏,見他過來微笑道:“燕公子,跟我來。”

  燕亦凡打量著走廊兩旁奢華裝飾,忽而問道“阿娟,朱姑娘她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阿娟腳步輕盈,頭也不回柔聲道:“還是老樣子,好在我家小姐有公子妳她身邊陪著,反正是比以前快樂很多了,以前總是愁眉不展”

  燕亦凡想了想微笑道:“也許是我這個人多愁善感,總是給不了她太多開心的事情,不過,我再想,等關外那邊安定些,就要接朱姑娘她過去,阿娟妳會跟著她過去麽?”

  阿娟回眸壹笑,眼眸水盈盈的瞧著燕亦凡道:“如果真那樣就太好了,阿娟壹定會跟著小姐她壹起過去的”

  燕亦凡點頭道“古人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燕某人壹定要把自己的諾言實現。”

  阿娟笑道:“我家小姐遇上您,也是她的福分呢,在這沒心沒肺的亂世,有情人真的太少了,以前的魚玄機就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呢!”

  兩人左轉右饒,來到壹處風景優美的獨居小院,阿娟領著燕亦凡到了朱瑤門口,阿娟柔聲笑道:“燕公子,您自己進去吧,奴婢先回去了。”

  燕亦凡氣定神閑伸手推開房門,緩步走了進去,朱瑤的房間很大,客廳,臥室壹應俱全,家居全是名貴典雅東西,客廳裏邊收拾的幹幹凈凈纖塵不染,桌子上面放了壹壺剛倒得熱茶,燕亦凡轉到臥室的房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房間裏壹股幽香迎面撲來,輕喚壹聲,朱姑娘。

  朱瑤穿了襲粉黃綢紗衣裙,衣襟敞開著了件水色抹胸,雪頸纖細,內裏酥胸形狀隔著抹胸也曲線分明渾圓挺拔,更多幾分異樣得誘惑,見他進來了,步態輕盈迎了上前,臉上溫柔笑道:“我剛換了衣裳打算去接妳,沒成想還是晚了壹步。”

  “我剛倒了壹壺熱茶,妳等下,我去幫妳倒壹杯,”

  朱瑤說著就要去客廳裏,燕亦凡搖頭笑道,妳剛換了衣服。天冷就別去了,說著目光落到旁邊放著的朱琴,怔怔看了幾眼道繼續道:“剛才聽妳彈琴,彈得真好。”

  朱瑤不去細聽這句話,反而是認認真真瞧了他壹番,容顏之上清麗動人的甜甜壹笑:“外邊天很冷嗎?”

  燕亦凡看著她俏臉微笑道,:“比起以前,算得上暖和”

  朱瑤聲音清婉動聽,嬌俏十足道:“才不是,我看妳呀,臉都凍的有些紅撲撲的。”

  燕亦凡摸摸自己臉頰,笑問道:“是嗎?我想那可不是被凍的,那是因為妳,我臉才紅的。”

  朱瑤臉上頓時嬌羞壹片,弱聲道:“油嘴滑舌。”

  燕亦凡忽然伸手摟住朱瑤腰肢,輕輕抱進懷裏,微微笑道:“妳先聽我說。”

  朱瑤枕著他肩膀柔聲笑道:“好,妳說吧。”

  燕亦凡道:“等到關外太平了,就跟我壹起去北國好嗎?”

  朱瑤柔聲道:“人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雖然還沒嫁給妳,但心裏已經認定妳是我的夫君了,當然聽妳的話了,只是弟弟他身在軍營,邊疆又不太平,我們走的時候,壹定也要帶上弟弟他。”

  燕亦凡道:“那個是肯定的,說著抱緊了她,壹轉眼我們就認識半年了。”

  朱瑤閉著美眸,依偎著他胸膛裏的溫暖道:“嗯,是有半年了,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燕亦凡笑道:“邊關長年累月的大雪封城,難得有幾回秋風春暖的好天氣,等過幾個月,我們壹起去放風箏。”

  朱瑤擡起俏臉,美眸登時明亮柔聲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說著忽然註意到燕亦凡的目光,有些異樣,害羞的眨眨眼,”妳說了算。“

  燕亦凡爽朗壹笑道:“壹定如妳所願。”

  朱瑤雙唇微顫,俏臉染了壹層嬌艷,玉手捉住伸進自己衣衫裏的壞手,抿嘴嬌嗔壹聲“壞蛋……”

  燕亦凡卻突然拉著她手來到旁邊朱琴,手掌扶上琴弦,閉眼沈思片刻,指尖壹拔琴弦,朱瑤嫣然壹笑把頭靠在他肩膀,柔聲道:“鷓鴣天嗎?”

  燕亦凡笑道:“正是鷓鴣天,不過彈的不怎麽好。”

  朱瑤柔聲道:“讓我來吧。”

  燕亦凡讓出位置,朱瑤來到琴桌面前,芊芊玉手放到琴弦上,輕快得撥彈裏幾下微笑道:“好久不彈那個曲子,妳別笑我可好?”

  燕亦凡來到她背後,張臂抱住她腰笑道:“我這不懂得人,那敢笑妳這行家?”

  朱瑤抿嘴笑了笑,臉上十分羞澀:“那我彈琴的時候,妳別使壞就好。”

  朱瑤說著手撥琴弦,輕快彈了起來,輕啟紅唇聲音動聽道:“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拼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燕亦凡聽的如癡如醉,半響才笑道:“好壹個當年拼卻醉顏紅。”

  朱瑤連忙丟開朱琴,嬌軀無力的倒在背後人懷裏,原來是背後人壹直使壞,故意迫她說話壹樣,短短片刻,身上腰間衣帶半解半松,被人蠻力壹抽丟到壹邊,雪白香肩裸露在空氣裏,登時落滿了滾燙熱吻輕咬,朱瑤銀牙緊咬紅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奈何燕亦凡張嘴輕輕壹舔她纖細脖頸,紅唇裏再也忍不住,溢出壹聲嬌膩至極的呻吟……

  卻不料背後人越來越過分,從背後抱著她,壞手更加使壞脫她衣服,絕美動人的嬌軀大半暴露在空氣裏,肌膚如冰雪般耀眼,再壹解開水色抹胸,壹對滑膩渾圓的雪乳頓時顫顫巍巍露了出來,燕亦凡壹手壹個雪乳揉來捏去,只見雪白乳房在他手裏被揉出大片雪白,朱顏這對誘人雪乳不說挺拔豐滿,便是手感如凝脂壹般滑膩溫香,冰清玉潔真是人間極品。

  朱瑤紅著臉就像喝醉了酒,回過俏臉,咬牙羞道:“妳越來越過分了,不要……不要在這裏……”

  燕亦凡熱情似火置若罔聞,埋臉迎了上去,不發壹言直接吻住朱瑤紅唇熱情似火,朱瑤羞紅臉頰,偏著俏麗容顏與愛郎熱吻在壹起,壹時間兩人忘情吻在壹起,衣衫漸褪,空氣裏也多了幾分桃色的氣息。

  就在這時燕亦凡緊緊摟住她纖腰往挺身壹頂,朱瑤趴在桌上啊的壹聲,香肩背後秀發亂舞,嬌軀爬在桌上顫抖不已,兩條筆直美腿貼著情郎身軀,泛出晶瑩剔透的光澤,更顯得雪白無比,

  燕亦凡仰臉倒吸壹口涼氣,似是欲仙欲死,停頓片刻抱緊佳人隨即展開猛烈攻勢,朱瑤身不由己張著紅唇忘情吐出嬌聲浪語,雪白嬌軀趴在桌子上香汗如雨,隨著愛郎在背後兇狠的沖鋒臉紅如醉,紅唇裏咬著壹縷發絲嬌吟道:“人家不要,瑤兒看不見妳……”

  燕亦凡埋臉熱吻纖細雪頸,鼻端盡是誘人發香,俯在佳人雪白玉背,挺腰纏綿的動作壹記兇過壹記,朱瑤壹副香魂欲斷的模樣,紅唇裏誘人呻吟叫個不停,更壯男兒氣勢,直做的兩人齊齊到達高潮才鳴金收兵。

  燕亦凡喘息片刻,這才壹把抱起她嬌軀,步步走向粉帳深處,齊齊倒在床上,意猶未盡擁著朱瑤道“想不想睡壹會兒?”

  朱瑤俏臉緋紅,枕著他胸膛道:“睡醒妳就走了,還是不睡的好。”

  燕亦凡點頭笑道:“只是太忙了,北國那邊軍事頻繁。”

  朱瑤芊芊玉指在他強壯有力的胸膛柔情萬千的愛撫著:“打仗的時候,妳要小心別粗心大意,千萬珍重”

  燕亦凡道:“不說別的為了妳,我也要照顧好自己,我跟王爺他說了我們的事,他說如此有情有義的女子,妳小子能遇到是妳的福分,尤其是床都上了,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才好。”

  朱瑤握起粉拳,嬌嗔著:“妳壞蛋!那種事怎麽能告訴別人”

  燕亦凡捉住她玉手搖頭笑道:“這怎麽能怪我,是王爺他不經意看到我脖子上被妳咬的嘴痕,還笑著問我,把女孩兒折騰的忍不住胡亂咬妳,小子真有兩下子。”

  朱瑤羞紅雙頰,埋臉倒在他懷裏羞道:“討厭……人家又不像妳,莽莽撞撞的!”

  燕亦凡道:“那還不是因為妳。”

  目光忽而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昏沈,戀戀不舍在她容顏吻了吻道,“我得走了,回去太晚王爺會生氣得,他治軍嚴厲,對我又有大恩。”

  朱瑤咬著紅唇,勉強露出笑容:“那我送妳,”

  燕亦凡起身去地上撿起衣服,朱瑤跟著過來,幫他系好腰帶道:“妳別擔心我,我在這裏又阿娟照顧,壹切都沒什麽事的。”

  燕亦凡撿起黃杉蓋到她肩上,柔聲道:“話雖如此,不過我還是想按正常的來,不能委屈妳總這樣等著是不是?”

  朱瑤玉手捧著他臉頰,眼眸裏柔情似水道:“我會在這裏壹直等著妳。”

  燕亦凡點點頭,捉住她手緊緊握在手裏:“相信我們總會有壹天,我會用八擡大轎把妳娶進家門。”

  朱瑤抿嘴嫣然壹笑道:“言重了,小女子授受不起呵,不說富貴如何,便是吃糠咽菜,麻衣在身跟著妳,我也歡喜。”

  燕亦凡抱了抱她笑道:“好姑娘外邊天很冷,聽我的話,妳就在房間裏哪裏也別去,也別送我了。”

  朱瑤點頭道:“嗯,我會在屋檐下喝茶賞雪,妳別擔心。”

  燕亦凡道:“那我走了,”說著轉身大步離去,唯恐自己舍不得玉人。

  他壹路上出來樂坊,天色早有些黑了,牽著馬走在大街上,大街兩旁燈火通明,繁華無比,只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用兵頻繁,沒過多大壹會兒,城外湧進壹批耀武揚威的官軍。

  數千官軍先是騎兵背扛長槍騎著高頭大馬進城,馬脖子上掛著人頭大喝道:“將軍神威,出其不意領大軍八千,早早埋伏起來,安置大炮弩車,北國兩千先鋒來犯時,十五門大炮炮彈齊發,炸死北騎不算,砍首三百零六級,楊威示眾!”

  中軍壹名老將軍,身上穿著衣甲鮮明的鎧甲,腰系長劍,臉上皺紋橫生,體態發福臃腫,壹副酒色過度的樣子,抱著拳頭:“城中各位父老鄉親們放心,有我劉壽在這城裏壹天,就絕不讓建奴在我們頭上逞威風。”

  官軍紀律松懈,燒殺搶掠的事也不見得比異族幹的少了,只不過在自己駐守的城池倒也安分守己,等這批人浩浩蕩蕩過去,老百姓指著官軍背影罵道:“劉壽這畜生,又是跑到城外頭殺了良民,來向朝廷報捷!”

  時間壹晃就是半個月過去,慕容極的府邸,慕容極年有四十,生的是氣質儒雅,穿了壹襲青袍坐在石亭裏淡淡道:“今兒這是什麽風竟然把四弟給刮來了?

  他對面坐著名紫衣束冠的年輕男子,人如美玉壹般,氣質瀟灑高貴,只是眼裏總是流露出幾分邪氣,自顧自倒了杯茶,修長手指把玩著茶杯吟吟壹笑:“自然刮的是壹場好風,三哥,弟弟我年紀小不懂事,往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妳多多海涵才是。”

  慕容極聞言笑道:“四弟,妳是明白人,幾個王爺裏就哥哥我勢力小,妳這次登門尋求我的支持可算是去錯地方了。”

  慕容沖把茶壹飲而盡,搖著頭笑道:“好茶好茶。”

  慕容極鎮定自若笑了笑:“自然是好茶,妳要喜歡,哥哥就吩咐下人給妳送上些。”

  慕容沖放下茶杯,壹副笑容無邪的樣子:“哥哥好會做人,有什麽好事總是讓著別人,但是時間久了,心裏就真的舒服嗎?”

  慕容極抿嘴笑道:“有什麽不舒服的?”

  慕容沖開門見山,壹拍大腿:“比如說,三個王爺裏都手握幾萬大軍,為何父皇他只給妳七千弱兵?”

  慕容極點點頭唇角露出微笑道:“說的好,說的很好。”

  慕容沖趁熱打鐵繼續道:“哥哥您就不恨父皇他偏心嗎,有什麽好事,他都給了大哥慕容慶,慕容慶他只不過是壹個丫鬟生的兒子,憑什麽占著太子位置妳說是不是?”

  慕容極接過茶壺往自己茶杯裏滿滿倒了壹杯,姿態儒雅輕泯壹口,緩緩問道:“那弟弟心裏覺得誰最合適繼承大統呢?”

  慕容沖凝視著他眼裏神情,緩緩道:“說句心裏話,弟弟我胸無謀略,又不會領兵打仗。二哥是個笨蛋只會玩女人,大哥除了打仗是個楞頭青,眼下就只有三哥您了,您才是最應該繼承父皇百年之後大統的最佳人選!”

  慕容極表現得榮辱不驚道:“這又從何說起?呵呵,四弟我知道,妳的兵權僅次於大哥,恐怕妳是擔心將來幾個王爺武力說話的時候,妳打不過大哥,想聯合我壹起扳倒大哥吧?”

  慕容沖聞言冷冷笑笑,揚手壹掌把眼前石桌拍的粉碎:“三哥,您可不要懷疑弟弟的用心,弟弟這麽做可全都是為了妳,旁人不知道,我卻清楚的很,妳文韜武略樣樣強過別人,只是隱忍不發罷了,弟弟我武力不如大哥,文韜不如三哥妳,弟弟豈敢有非分之想?”

  慕容極淡定喝茶壹語不發,整個人深不可測,慕容沖握手成拳,虎視眈眈的站了起來,逼到慕容極面前沈聲道:“三哥請說話。”

  慕容極仍是壹語不發,淡定自若的喝茶,泰山崩於頂也不變色的模樣,慕容沖眼裏浮現幾分陰險,手掌隱藏著內力,平靜如水慢慢朝慕容極肩頭按去,心道:“妳這老鬼,我就不信妳壹點武功也沒有,正好趁此機會試壹試妳。”

  慕容沖仔細凝視著慕容極,只要他壹躲,心裏有鬼!卻不料,有人走進花園裏斷然道:“王爺請不要過分!”

  慕容沖臉也不回哪裏肯理他,掌勢不減故意慢慢逼進慕容極肩膀,正要得手,那人喝道,王爺恕罪,張弓搭箭壹箭就朝慕容沖頭頂射去,慕容沖袍袖壹收,身如大鵬赫然退後三步,射出的箭轟壹聲射到房柱上,箭頭穿梁而過,箭羽在梁上顫抖不已,其聲驚人,慕容沖緊握鐵拳,怒目看向那人,原來正是三王爺慕容極的義子,燕亦凡。

  燕亦凡拋開弓箭,走到慕容極身後站定,臉色肅穆看向慕容沖道:“四王爺得罪了。”

  慕容沖見這人眉目清秀,十分俊秀,突然收回怒容笑道:“無妨,本王看妳剛才那壹箭可真是了得,妳師從何人?”

  燕亦凡雙手抱拳,爽朗壹笑道:“三腳貓的功夫,何足掛齒。”

  慕容沖哈哈大笑:“了不得,了不得,三哥府裏真是臥龍藏虎啊,這樣驚人的箭法,居然是三腳貓的功夫,弟弟真是開眼了。”

  慕容極手撚茶杯,手掌按著燕亦凡肩膀笑道:“我這義子,天賦異稟,於習武之道頗有天分,我甚愛之視為己出,我那不成器的女兒也對他青睞有加,我已認定,他將來就是我的女婿,親上加親。”

  燕亦凡聞言臉色大變,只是當著慕容沖的面不好反駁,壓抑著臉,低頭不語。

  慕容沖狂笑道,哈哈:“甚有意思,真是不枉此行了,三哥,弟弟府裏新買了壹批美女,個個如花似玉舞藝精湛,床笫之上更是讓弟弟妙不可言,樂不思蜀啊,三哥有機會就去弟弟府上玩玩。”

  慕容極笑道:“四弟美意我心領了,只是我不近女色多年,妳的好意我恐怕是不能領受了。”

  慕容極背負雙手哈哈笑道:“此言差矣,三哥飽讀詩書,豈不聞古人雲,人生得意須盡歡,更有,漢朝後主道,溫柔鄉裏不思蜀的典故,可見壹斑吶!”

  慕容極搖頭嘆道:“可惜聖人詩文,盡被弟弟妳給引到床笫之事上了,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慕容沖仰臉狂笑數聲大步去了,等他走遠了。

  慕容極回過身來,目光落到燕亦凡身上道:“妳在外邊有別的女人,靜兒其實她也知道,妳在義父身邊也有三年了,三年時光足以發生很多事,很多意想不到得變故,靜兒對妳是壹片癡心,義父這個做父親的心知肚明,而且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那個女人嘛,妳不要辜負人家,等大事處理好了,就好生風風光光的把人家娶過來,靜兒那邊,讓她做個妾想必雖有些委屈郡主這個身份,可是天地間夫為貴,她既然嫁妳,那就由不得她來選擇是妻是妾。”

  燕亦凡沈默半響,頓感為難道:“義父,我對靜兒壹直都是把她當成了自己妹妹,再說我自己身份卑微,能被您收做義子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如何敢奢求娶靜兒。”

  慕容極噗嗤壹笑:“妳是不是對靜兒她壹點男女欲望也沒有?小子真無用,那麽大壹個美女站在妳面前,身子居然沒點反應,也真是為難妳了。”

  燕亦凡尷尬無比,無奈笑道:“我只當靜兒是我妹妹,疼她比親妹妹都要好,哪裏起過歪念,我想女大十八變,等靜兒她再大些,也許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慕容極哈哈壹笑,背負雙手朝花園深處走去,頭也不回道“說得有理,只是以後妳這小子,要是娶了靜兒之後,讓她跟守寡壹樣獨守空房,我可繞不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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