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日漸臨近 6K

　　待嬉鬧打趣了壹陣，氣氛也活絡不少。
　　九憐環臂坐穩在懷裏，沒好氣的仰頭白了他壹眼，終究沒再置氣，側首看向身旁的女孩。
　　“丫頭——”
　　“小師傅。”朱琴霞雙眼微微放光：“好久不見。”
　　九憐輕咳壹聲：“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候。臭徒兒他若再過幾天就要離開，妳更得抓緊時間去好好感悟那些記憶，這對妳來說也是壹次機緣。”
　　朱琴霞怔然片刻，很快正色頷首：“小師傅的叮囑，我會牢記在心。”
　　她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麽，眼神卻突然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寧塵心頭壹跳，連忙將其搖晃欲倒的身子扶住：“怎麽了？”
　　“唔...”女童暈暈乎乎的晃了晃腦袋，睡眼惺忪般的砸了咂小嘴。
　　直至肩膀上的溫熱觸感令她悠悠轉醒，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著寧塵。
　　“......”
　　旋即，她陡然瞪大靈眸：“大、大哥哥？”
　　寧塵心思壹轉，頓時明白是呂水馨意識蘇醒後重新占回了身子。
　　他很快露出溫和笑容道：“小丫頭，可有感覺身上何處不舒服？”
　　“沒...沒什麽不舒服的。”呂水馨訥訥應聲，重新坐直身子，略顯疑惑的瞧了瞧四周，似乎不太清楚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見她壹臉呆楞的模樣，寧塵都拿捏不準是否要將真相告知於她。
　　哪怕這孩子十分早熟冷靜，但突然聽聞自己體內還寄宿著另外壹道魂魄，又能否鎮定接受？
　　“啊...”
　　呂水馨驀然壹拍小手，恍然道：“是琴霞姐姐帶我過來的？”
　　寧塵頓時壹驚：“丫頭妳——”
　　“想必是雙方的記憶相互糾纏，有相互融合之兆。”
　　懷裏的九憐壹臉平靜道：“朱丫頭漸漸想起了‘呂水馨’的過往。而這個丫頭剛才也在沈睡中看見了朱丫頭的壹切。”
　　呂水馨轉頭驚訝望來，很快又露出嬌憨笑容：“小妹妹好厲害，壹下子就明白了狀況。”
　　九憐嘴角微抽，壹字壹頓道：“我不是小妹妹，妳該叫我...師傅！”
　　“啊，是水馨錯啦。”
　　呂水馨又連忙擺出壹副可憐兮兮的柔弱表情，縮著身子小聲道：“小師傅不要生氣。”
　　說話之際，她看向九憐的目光卻逐漸泛起異樣，似是震驚、又有些欣喜。
　　這位小師傅的心思，自己看不透...
　　“丫頭。”
　　寧塵若有所思，輕聲道：“妳說妳知道了琴霞的存在，會不會覺得有些不快？”
　　呂水馨搖了搖頭：“琴霞姐姐十分溫柔，睡著的時候待我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傷到我的魂魄。而且她以前過的日子與我很像，我...很喜歡琴霞姐姐。”
　　言至此，她很快又攪動著纖指，弱弱道：“大哥哥，我得先向妳道歉才行。之前我都不曾告訴妳，我有那種看穿心思的奇怪本領...”
　　“我懷裏這位小師傅之前就在暗中告訴我了，無需太過在意。”寧塵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松壹笑：“況且，剛見到壹個陌生男人有所提防，自然再正常不過。妳若壹上來就將身懷異能的事說出來，我反而得擔心妳這丫頭是不是太沒戒備心了。”
　　“誒嘿...”
　　呂水馨露出宛若小獸般可愛的享受表情，臉蛋也有些泛紅。
　　寧塵饒有興致道：“不過，玉瓊宮裏的長老們似乎都不知道妳有此異能。如今反而要告訴我知曉，當真無妨？”
　　呂水馨怔了怔，又低下頭喏喏道：“之前與大哥哥壹同迎戰那個大壞蛋的時候，大哥哥或多或少能猜出來啦。而且...我不討厭妳，說出實話心裏反而更好受壹點。”
　　寧塵失笑壹聲：“難道是琴霞給妳帶來的影響？”
　　“...或許有壹點點。”
　　呂水馨又甜甜壹笑：“但大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瞞著妳。”
　　寧塵心下不禁感慨，只覺這孩子當真懂事又可愛。
　　“大哥哥，妳很快就要離開這裏嗎？”
　　呂水馨小嘴微撅，小聲道：“能不能繼續留下？”
　　寧塵失笑壹聲：“怎麽了？想讓我多陪妳嬉戲玩鬧壹陣？”
　　“我想帶大哥哥到我平日最喜歡的...啊。”
　　話音未落，呂水馨便捂住了嘴唇，臉上泛起幾分失落之色：“我的水馨峰已經壞掉了...”
　　寧塵撫了撫她的秀發，輕笑道：“無妨，只要丫頭妳能平安無事，將來自然還會有更多漂亮壯觀的景色等著妳。等到我們之後重逢，妳再帶我去瞧瞧如何？”
　　“...嗯。”
　　見她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寧塵很快莞爾道：“至於現在，不如與我家的憐兒玩耍壹會兒，怎麽樣？”
　　懷裏的九憐頓時驚訝擡頭：“誒？”
　　倒是呂水馨靈眸壹亮，仿佛早就在等著這壹句話，連忙握住了她的柔荑，用力點頭道：“我要與小師傅壹起玩！”
　　“誒、等...等壹下，我可不會玩什麽小孩子的把戲——”
　　九憐半推半就的被拉出了涼亭。
　　回首間，她投來有些幽怨的目光，讓寧塵都有些啼笑皆非。
　　看起來怎麽像是要去刑場受罰似的。
　　“妳那位小師傅想必是拉不下臉來。”
　　慵懶溫婉的酥媚女聲從背後響起。
　　寧塵回頭望去，就見昊天聖皇披著單薄裙紗款款走來，胸襟幾乎敞開垂在兩側臂彎，白金長發如同絲綢星河般胡亂披散，眉宇間還散發著絲絲柔媚春意。
　　她環臂托著跌宕峰巒，托腮悠悠道：“換做本皇，可能也是尷尬萬分。”
　　“以水馨這丫頭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去做什麽太孩子氣的事。”
　　寧塵起身靠近，幫她整好散開的胸襟，無奈笑道：“前輩，衣服可不能穿的如此隨意。”
　　昊天聖皇龍眸微動，懶洋洋的笑了笑：“是是，本皇會多加註意的，這具身子可不會叫旁人占去絲毫便宜。”
　　調笑間，美婦悄然湊近至耳畔，莞爾道：“不過，本皇自知廉恥風俗。如今這幅模樣，是故意這樣穿給妳壹個人看的。”
　　寧塵心頭狠狠壹跳，差點忍不住想將其再按回床榻，再享受壹回昨夜的極樂雲雨。
　　待深呼吸壹口氣後，他勉強定下心境，頓時哭笑不得道：“前輩，妳身為龍皇可得矜持壹點。”
　　“妳在此地時日不多，當然得抓緊機會。“
　　昊天聖皇輕點著下唇，展露著成熟性感的淺笑：“況且，稍稍賞賜壹下本皇青睞的小情郎，又有何不可呢？”
　　“嘶——”
　　寧塵聽得整個人都抖了抖。
　　見他壹臉窘迫，昊天聖皇這才撲哧壹笑：“壞小子，昨晚折騰的本皇那麽起勁，今日就裝什麽正人君子了，真是口是心非。”
　　說話間，其周身靈光縈繞，很快化作壹襲端莊清雅的襦裙羽織，綢紗挽臂，原本嫵媚披散的長發也被金龍玉簪盤起。
　　不過眨眼間，剛才還散發著驚人媚意的妖艷熟婦，頓時變回了賢淑大方的優雅貴人，這般風情儀態當真頗有高貴典雅之意。
　　寧塵不禁贊嘆道：“前輩著實貴氣逼人。”
　　“少貧嘴。”
　　昊天聖皇邁步離開涼亭，側眸輕笑道：“隨本皇壹同出去走走吧，趁七星連珠未成，我們還能多聊上壹段時辰。”
　　...
　　行走在滿是碎石的道路間，寧塵看著不遠處崩塌的宮殿，心情略顯沈重。
　　昨日他結束鏖戰後便匆匆療傷修養，對於玉瓊宮的狀況還沒太多關註。
　　但如今親眼壹瞧，此戰所帶來的沖擊比想象中更為慘烈。
　　充斥仙宮的漫漫仙霧幾近潰散，無數仙山峻嶺都滿是瘡痍，不知倒塌崩毀了多少。放眼望去大地翻卷，巖土沙塵隨風飄動，還半掩著許多被破壞的仙宮殿宇，不知又有多少傷者灑下的鮮血。
　　“妳們這壹戰，的確極為激烈。”
　　昊天聖皇輕吟道：“玉瓊宮原本處於另壹片界域之中，平時幾乎不為外人所知。但因為妳們交戰的沖擊，生生從界域中被震了出來，整座玉瓊宮砸在這片土地上，或許得花上數年的功夫才能回歸原貌。”
　　寧塵訕笑壹聲：“是慘烈了些。”
　　“不過，妳可知曉玉瓊宮為何會建立在此地？“
　　“嗯？”
　　寧塵怔然片刻：“這是為何？”
　　昊天聖皇饒有興致的側望而來：“妳當年隨手救下的那對夫妻，正是創立了玉瓊宮的初代宮主。他們當初念及救命之恩，便在這座山中建立起玉瓊宮。”
　　寧塵壹時啞然。
　　原來是這麽壹回事？
　　“等等。”
　　他轉念壹想，驀然皺眉道：“他們若是因為這個緣由才順利建立起玉瓊宮，後世的玉瓊宮又是從何而來？”
　　當時那對夫妻遭遇道盟修士追殺，幾乎已是危在旦夕。自己若不及時出手，他們怕是已經喪命於道盟修士的劍下，又怎會有數萬年後發生的種種？
　　“他們或許會被其他人所救。”
　　昊天聖皇斜睨低吟道：“又或者，妳所改變的這壹切‘本該發生’。”
　　寧塵沈默片刻，仰頭輕籲壹聲：“明白了。”
　　“若當真如此，妳可會覺得壹切努力都成了無用功？”
　　“怎麽可能。”
　　寧塵再度露出輕松笑容，攤手道：“無論因果如何變化，我自己最清楚我究竟做了什麽。若龍族、太陰族，以及玉瓊宮在萬年後仍舊走向了末路，我也能擡頭挺胸的自認竭盡全力做到了最好。”
　　昊天聖皇莞爾道：“看來，本皇倒是瞎操心了？”
　　“具體狀況如何，暫時也無法下個定論。”寧塵聳了聳肩膀：“我還不至於因為這種虛無縹緲的猜測就自亂陣腳，即便當真發生了最糟糕的情況，我只求能護住所有的身邊人就好。”
　　昊天聖皇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心智倒是相當堅定，無怪乎能在這個年紀修煉出如此武意。
　　“——妳們何時跑到了這裏？”
　　陰戮從遠處翩飛而知，淡然道：“不想在寢居內再膩歪壹陣？”
　　寧塵見她突然現身，不由得笑了笑：“難得有機會，就想出來走壹走散散心。”
　　“...眼下這幅破敗不堪的場面，當真能散的了心？”
　　陰戮眼神古怪的環顧四周壹圈：“除了廢墟，還有何其他景色不成？”
　　昊天聖皇溫婉壹笑：“雖然殘破了些，但終究也是我們二人最初相識的地方，也能聊些過往趣事。”
　　“過去...麽？”
　　陰戮神情復雜的看了看兩人。
　　旋即，她輕輕壹嘆，隨口道：“罷了，妳們如何閑談調情我也管不著。不過可有看見呂水馨那個小丫頭，今日壹早似乎不見了蹤影，幾位玉瓊宮的長老正在找她。”
　　寧塵笑容微僵，打哈哈道：“可能是在哪裏嬉戲玩鬧吧，畢竟還是個孩子。”
　　陰戮意味深長的瞥來過來：“果然，跟妳有關。”
　　“咳，真沒發生什麽事，她現在還在那座寢宮內呆著。”
　　“...這孩子怎麽跑妳那邊去了？”陰戮瞇起雙眼，步步緊逼道：“妳這濫情男人，該不會當真要對小孩子出手吧？”
　　寧塵幹笑兩聲。
　　自己在陰戮的眼中，到底是個什麽詭異印象？
　　“收斂著點。”陰戮微蹙柳眉，似是責備般低聲道：“那孩子雖是玉瓊宮的小公主，但在宮中過的日子也不算幸福。妳如果當真要出手，至少負起壹點責任，別讓那孩子太過失望。”
　　寧塵：“......”
　　他連忙握拳咳嗽壹聲：“別誤會，我真沒出手。”
　　陰戮有些狐疑的看了他壹陣，最後偏頭輕哼壹聲：“沒有更好，也省得我幫妳向玉瓊宮的人解釋。”
　　寧塵不禁失笑：“我這是該謝謝妳的體貼關照？”
　　“怎麽？不高興？”
　　“沒有。”
　　寧塵露出溫和笑容道：“妳能如此為我考慮，我再高興不過，哪還會對妳有何怨言。”
　　陰戮有些不太自然的偏開視線，撫發冷哼道：“就是這幅蠢兮兮的笑臉，總讓人看得不舒服。”
　　寧塵嘴角笑容壹歪。
　　壹旁的昊天聖皇玩味輕笑：“聽聞戮帝尊自小便獨身壹人，哪怕是繼承帝尊之稱、登上女皇之位，依舊不曾與任何男子有染，始終都醉心於修煉之道。但如今看來，或許也沒那麽清冷寡淡，不懂男女情調之事？”
　　陰戮臉色復雜的瞥來壹眼：“龍皇想說什麽？”
　　昊天聖皇饒有興致道：“有時口是心非可不是壹件好事。“
　　“...哼，龍皇還是看好自己的男人吧。”
　　陰戮沒好氣道：“他這副濫情樣不知有多少花花腸子，指不定以後會如何沾花惹草，招惹不知多少女子。”
　　昊天聖皇托腮輕嘆：“這壹點，戮帝尊倒是說的不錯，本皇心下也頗感擔憂。也不知將來會不會遭遇始亂終棄。”
　　陰戮眉頭微皺：“想來他沒這個膽量，若當真胡鬧，本座也得替婒姐姐出手教訓他壹頓，讓他給妳賠個不是。”
　　...
　　寧塵在旁聽得直擦額頭冷汗。
　　雖然她們都沒有朝自己這邊望來，但兩人這壹唱壹和的，話裏話外都帶著深意，著實刺的人後背發涼。
　　“——算了，妳們夫妻間的事，我也不多說什麽了。”
　　幸好兩人不過交談片刻，陰戮隨即止住了話題，平靜望來：“妳們二人何時閑逛完記得回來壹趟，我麾下籠絡了東玄界不少氏族的強者，妳可以與他們見上壹面。如今可能沒什麽用處，但將來妳再出現在某個時代，或許能幫上壹些忙。”
　　“多謝。”
　　寧塵神情微肅，正色拱手：“我們很快就回去。”
　　陰戮不再作聲，眨眼閃身消失。
　　見她離開，寧塵轉回視線，正好迎上了昊天聖皇的目光。
　　“前輩剛才...”
　　“那女人頗為有趣，便與她隨口胡言了幾句。“
　　昊天聖皇輕笑兩聲：“真擔心本皇會有小女人的幽怨計較？”
　　“這可說不準。”
　　寧塵調侃道：“或許得發些海誓山盟，才能讓龍皇前輩安下心來？“
　　“妳那油嘴滑舌的調調，本皇早已領教多回，還是省省嘴皮子吧。”昊天聖皇擡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笑吟吟道：“與本皇而言，妳還年輕的如同嬰孩壹般，事事本皇自有定奪，用不著妳來操心。”
　　看著美婦耐人尋味的笑意，寧塵心弦壹動，不禁低聲感慨道：“當真有長輩的氣質。”
　　昊天聖皇有些忍俊不禁：“以本皇的年紀，又豈止是區區‘長輩’。”
　　她輕挽住寧塵的手臂，柔聲道：“來吧，再與本皇去當初的故居瞧壹瞧。若能見到些許往日的痕跡，也不枉此行了。”
　　“但玉瓊宮剛剛砸下來，就算遺址廢墟尚在，怕是都被徹底掩埋...”
　　“挖出來就行，又不是什麽難事。”
　　“呃...行。”
　　...
　　壹兩個時辰後。
　　寧塵與昊天聖皇並肩回到了寢宮。
　　兩人剛壹落地，相互對視片刻，都不禁啞然失笑。
　　瞧見過去在小山莊內的點點滴滴，比起懷念與追憶，對於同樣穿越了時空的雙方而言，那壹切仿佛猶在昨日。
　　“妳們還在眉來眼去的？”
　　九憐這時捧著幾疊書畫穿過走廊，氣鼓鼓的瞪眼走來：“偷偷扔下我壹人，妳倒是自在的很。”
　　寧塵連忙伸手將其抱起：“是我不好，回來的遲了些，讓憐兒師尊陪著那個小丫頭嬉鬧許久，著實受累。”
　　“...還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九憐對此卻沒有表露多少不悅。
　　寧塵有些詫異的挑起眉頭：“那丫頭讓憐兒妳陪著玩了什麽？”
　　“說是‘玩’，但興趣愛好其實還挺成熟的。”九憐晃了晃手裏抱著的紙卷：“都是些水墨畫，畫技還算不錯。”
　　寧塵隨手翻看了壹下，不禁暗暗咂舌。
　　雖然他知曉呂水馨比同齡孩子要成熟許多，但沒想到會成熟到這種程度。
　　沒有同齡孩子的驕縱天真，也並非歡鬧調皮的性子，反倒十分沈穩內斂。
　　這些水墨畫中的技藝頗具年頭，顯然不是隨手塗抹幾下就能練成，定是靜下心思練了多年...
　　她才幾歲年紀？
　　“跟朱丫頭壹樣。”
　　九憐將畫紙全部收起，低聲道：“壹樣的乖巧可愛，也同樣惹人憐惜。”
　　“的確是個好孩子。”
　　寧塵贊同點頭，又瞧了瞧四周：“她如今沒與妳在壹起？”
　　“被陰戮逮到了，如今在大堂那裏壹起乖乖坐著。”
　　九憐斜睨至壹旁的美婦，暗自嘀咕起來。
　　這龍皇怎得愈發有賢妻良母的韻味，今日那股氣質甚至更盛許多。
　　家中的三娘怕是當真要遇上對手...
　　“小師傅。”昊天聖皇張開雙臂，溫柔壹笑：“可要來本皇懷裏靠會兒？”
　　九憐輕哼壹聲：“本大人可不想悶死。”
　　說罷，她便化作靈光回了寧塵魂海之中。
　　“這...”昊天聖皇怔了怔。
　　寧塵很快朝她豎起拇指，哂笑道：“我家憐兒是誇贊前輩身段傲人，若不慎埋入谷壑之中，怕是連呼吸都得受滯。”
　　昊天聖皇聽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寧這位神秘師傅，竟如此在意身段問題？
　　與此同時，兩人很快壹同來到了大堂殿內。
　　陰戮側首望來，起身平靜道：“總算回來了，先認識壹下這位吧。”
　　順著她攤手示意，寧塵視線隨之轉去，就見壹高壹矮兩位黑袍人同時從座中站起。
　　“寧公子，妾身名為頌情，是虛狐族的長老。至於您的名諱，我們虛狐族可謂早有耳聞。”
　　隨著兜帽摘下，壹位有著狐耳的中年婦人溫柔輕笑道：“如此年輕有為，著實是我們不少狐族女子青睞仰慕的英雄人物。”
　　寧塵笑著拱了拱手：“過獎過獎。”
　　他又好奇看向其身旁略顯嬌小的黑袍人：“但不知這位又是...”
　　“她是我們虛狐族的公主殿下，也是妾身嫡傳的弟子。”
　　婦人笑著摘下其兜帽，也令寧塵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這是——”
　　但在這壹刻，寧塵卻死死凝視著對方的面龐，滿臉震驚之色。
　　此女雖然容顏稍顯稚嫩，但毫無疑問就是自己記憶中的...
　　武皇，武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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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