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頌

血紅

科幻小說

  超級特工夏侯穿越回充滿神話色彩的大夏朝,轉世成為壹名強悍的蠻族巫武。   因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百八十八章 生變

巫頌 by 血紅

2018-8-30 14:20

  大夏王宮,‘地神殿’。在不是大朝會的日子裏,若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壹般夏王都會在這裏召集臣子商議國策。
  今日的地神殿內,氣氛極其壓抑,兩團風暴正在醞釀,而風暴的風眼,則來自於履癸和夏頡。
  在王座前急速往來行走,壹絲絲雷光射出數十丈遠,雷光匯聚成壹團蠕動的漩渦,引來大片水汽在殿內結成了烏雲的,是履癸。他瘋狂的咆哮著,大聲的咒罵著,指天劃地的朝跪在下面的幾個重臣大聲詛咒著,問候著他們的家人。暴怒中的履癸,是壹團狂暴的颶風,他身外奔湧的雷光烏雲,似乎要撕碎身邊的壹切。時不時有細細的雷光呼嘯而出,擊打在那幾個臣子的面前,將地磚擊成粉碎。
  夏頡則是陰沈著臉蛋,雙手抱在胸前,盤膝坐在殿門附近的壹根柱子前。他腰肢挺得筆直,後腦勺用壹個恒定的頻率撞擊著身後的石柱,大殿就隨著他的撞擊慢慢的顫抖著,發出‘嗡嗡’的聲響。同樣壹臉陰沈的白則蹲在夏頡的身邊,壹對青紅色的眸子帶著點貔貅特有的兇殘,時不時的掠過那幾名重臣那豐滿挺拔的臀部,壹對爪子上利爪吞吐,發出絲絲寒光。
  履癸有憤怒的理由,他自以為已經圓滿的調解了夏頡和相柳家之間的矛盾,夏頡更是很賣面子的免去了相柳柔那巨大的賭賬。在履癸看來,這是他的王權得到了某種穩固的象征——因為夏頡身後那些強大的靠山,夏頡對履癸的恭敬態度就代表了某些人對他履癸的態度。毫無疑問,這些人通過夏頡表示出來的對履癸的尊重和友善,對履癸極其重要。
  但是,就是壹個剛剛向履癸表示了恭順和尊敬,給足了履癸所代表的王權所需的面子,在履癸的公證下發誓和相柳柔和解的夏頡,他手下最重要的副官赤椋被人在安邑城擊殺!這不啻是在履癸的臉上吐了幾口濃痰,然後重重的踏上了幾腳。
  “給本王搜!抓!殺!”履癸憤怒的舉起了雙臂,十指好似發癲的潑婦壹樣劇烈的哆嗦著,好似要撲下去撕扯那幾個倒黴的臣子。“哪怕殺錯壹千、壹萬,也不能放過壹個!是誰殺了赤椋!給本王抓他出來!這是對本王的藐視,這是對本王權威的藐視,這是對本王的挑釁!”
  同樣陰沈著臉蛋坐在王座邊壹張石案上的刑天厄憤怒的跺了跺地面,怒聲道:“赤椋剛剛進入那壹萬人的名冊,乃是被選定要在最近百年內飛升的精英!這是前日在祭典上宣布的事情。有人居然敢殺了赤椋,這事情,是對大王還有巫殿的挑釁!”
  履癸猛的停了下來,白凈的臉上幾乎能擠出墨汁來。他沈沈的說道:“輔公說得沒錯。赤椋被挑選進了那壹萬人的名冊。這事情沒這麽簡單。這是對我大夏王權和巫教大權的挑釁,這幕後的主使人,壹定要清查出來。關龍逢,全城大索,凡是可疑人,全部抓起來嚴刑拷問。”
  壹直坐在殿門附近的夏頡陰惻惻的補充了壹句:“安邑令大人若是在三個時辰內還無法找出兇手,那麽,我自己幹!”
  關龍逢雙目圓睜,猛的跳起來指著夏頡怒聲喝道:“猛天候,妳心中還有王法麽?”
  ‘啊~~~呸!’,壹口濃痰吐出了老遠,那帶著嘯聲的痰塊將壹塊地磚砸成粉碎,夏頡怒笑道:“王法?老子的副官被人宰了,關龍逢妳他娘的問老子王法?”
  狠狠的壹拳虛空擊出,拳風震得地神殿壹陣顫抖,夏頡跳起身來,陰郁的掃了壹眼暴怒欲狂的關龍逢壹眼,冷笑道:“關龍逢……若是妳抓不住刺殺赤椋的人,那麽,老子自己親手來幹。”食指狠狠的朝關龍逢點了幾下,夏頡轉身就要離開地神殿。
  關龍逢哼了壹聲,怒聲喝道:“夏頡!妳就這麽走了麽?妳的副官被殺,本令壹定要找出兇手!可是赤椋的坐騎毀了半條大街,殺死無辜百姓數萬人,這筆賬,本令還要和妳夏頡好好的算壹算!”
  回過頭去,夏頡用看怪物的眼神瞥了壹眼關龍逢,不陰不陽的說道:“哦?好啊?那頭雨工,已經逃回雲夢大澤去了吧?妳可以派人去那南方的山林中找它,我絕對不會妨礙妳安邑令辦案的。”
  冷冷的笑了幾聲,夏頡大步走了出去,嘴裏狂叫道:“來人,調動人馬,把中天候的府邸給我圍起來!去巫山,請旒歆過來!”
  “大膽!妳敢私自調兵包圍天候府邸?”關龍逢眼裏最是揉不得沙子,在他看來,夏頡的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在肆意的踐踏大夏的法令。尤其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夏頡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居然就調兵包圍易昊的府邸,這,這,這簡直就是胡為!
  但是,履癸默許了夏頡的命令,殿內其他幾個臣子也沒壹個人吭聲,關龍逢饒是心中惱怒,卻也只能匆匆出宮,帶人去查探案情。
  不過,安邑令下屬的那些官員,顯然無法抓出那些殺死了赤椋以及他數十個族人兄弟的兇手。下手的人實力比這些偵緝的巫強太多,壹切的痕跡和氣息都被巫訣抹去,更有巫法神通將案發現場附近的所有可能泄漏他們動靜的鬼魂亡靈等存在絞碎,他們哪裏能找出絲毫的證據?
  神情陰郁的夏頡壹直跟著關龍逢。關龍逢領了大隊人馬在安邑城內亂竄,不管他跑到哪裏,夏頡總會出現在他附近的屋頂、屋檐上,用那陰寒冰冷讓人不快的眼神盯著他。隨著時間壹點點的過去,關龍逢的身上漸漸的冒出了大片大片的汗水。夏頡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越來越重,那些沒有經歷過什麽腥風血雨的安邑令大小官員,壹個個身體哆嗦著,甚至有人連路都走不動了。
  天,亮了,夏頡給關龍逢的三個時辰的時間已經過去。
  青袍飄逸的旒歆領了大隊大巫湧進了安邑城。
  天空,數十艘末日堡壘新造的重型戰艦緩緩降低,無數隱巫殿的大巫從那戰艦內沖了出來。
  得到消息的刑天大風兄弟幾個領了大批軍隊從四個方向的城門沖進了安邑城,這些隸屬於大夏軍部,屬於刑天家控制的精銳戰士,這些自戰場上百戰余生的精悍勇士和黎巫殿、隱巫殿的大巫們匯合,有如洪潮,撲向了中天候易昊在安邑城內的府邸。
  關龍逢神色黯淡的站在路口,看著大隊大隊的人湧向中天候的府邸,臉上說不出是什麽樣的表情。
  他的肩頭突然壹重,夏頡從他身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比誠懇的對他說道:“關龍逢。我不知道妳是否相信,但是,我夏頡,很佩服妳。”前世,關於大夏不多的壹點兒記載中,關龍逢是風雨飄搖的大夏朝最後的忠臣,不多的幾個為了勸諫履癸而被殺死的大臣。
  用力的握了握關龍逢的肩膀,輸出壹股柔和的氤氳紫氣封印了關龍逢的所有脈絡精穴,夏頡冷冰冰的說道:“故而,上次在西坊的事情,我真的不怪妳。殺死妳安邑令下屬將領的人,的確和我夏頡有關。哪怕妳是被人利用了來找我夏頡麻煩的,但是,我不怪妳。”
  “但是!”語鋒壹轉,夏頡冷笑道:“妳關龍逢堅持的是大夏的法令,而我夏頡堅持的,是我的兄弟。”
  “我夏頡赤身裸體的來到這個世界,我唯壹擁有的,是我的族人和我的兄弟。我的族人已經被東夷人殺死,那麽,若是我不能保護我的兄弟,那我夏頡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義?”隨手抓起渾身僵硬的關龍逢,將他丟給了幾個安邑令的官員,夏頡仰天長笑道:“我的兄弟,那是我的血,我的魂,我的命。我夏頡在大夏,除了兄弟,還有什麽?”
  夏頡融入了那些急速奔走的軍士中,他匯合了旒歆、刑天大風,領著這些人,沖到了易昊的府門口。
  大手揮出,數十道黃色的土氣呼嘯而出,將中天候府的圍墻催成粉碎,夏頡狂嘯道:“易昊,給我滾出來!”
  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好似被獸群踐踏了數百遭,怎麽看怎麽可憐的易昊在數十名親衛的保護下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他歪著腦嗲,板著臉,有如便秘般叫道:“夏頡,我知道妳的人被殺了。不過,我用我祖先的靈魂發誓,我不知道是誰幹的。這事情,和我無關。”
  夏頡陰沈著臉,用力的撫摸著白身上刺手的皮毛,壓低了聲音吼道:“不管是不是妳。老子很生氣,想找個瀉火的。”
  右手壹揮,夏頡咆哮道:“給老子拆了他家的房子,把裏面的人都給我拆了。”
  旒歆的手微微的動了壹下,地下突然響起了沈悶的轟鳴聲,數百根水缸粗的紫色樹藤呼嘯著穿破了地面,瞬息間的功夫將中天候府的所有房子絞成了粉碎。無數細細的樹藤在空中織成了壹張大網,易昊的所有屬下都被大網牢牢的控住,絲毫動彈不得。
  刑天大風陰沈著臉蛋,操著壹柄大斧頭,帶著壹幹兄弟沖進了藤網,用斧子狠狠的敲碎了易昊那些屬下的四肢關節。壹時間骨頭的炸裂聲,肌肉被暴力砸斷的‘噗噗’聲,受不住疼的慘叫聲,讓易昊的臉色壹陣陣的發白,哆嗦著發出了憤怒的指控:“夏頡,今天的事情,我和妳沒完!妳,妳,妳敢亂闖天候府邸,妳,妳要倒黴的!”
  刑天大風突然揮出了壹拳,易昊被拳風轟出百多丈,又被刑天磐接住。刑天磐壹腳踢在了易昊的身上,將他踹飛了老遠。
  易昊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夏頡,妳敢叫人打我?妳,妳,妳簡直瘋了!”
  中天候府的廢墟中突然傳來壹聲巨大的咆哮,易昊招攬的胡羯刀客殳推開砸在他頭上的幾根石梁,大叫大嚷著沖了出來。他手提壹柄新打造的鋸齒飛鐮刀,遙空壹刀劈向了夏頡的脖子。殳大聲咆哮道:“易昊,加錢!妳這次得罪了誰?太強啦,這些樹藤可不好對付!加錢!”
  ‘吱吱’壹聲尖叫,白的身體突然膨脹起有丈許高下,身體輕縱,已經化為壹道白光,飛速撲向了殳。白在空中就連續揮出了數百拳,壹道道白光轟在了那柄大刀上,硬生生的憑借著堅固的身軀將那大刀砸成了粉碎。好似出膛的炮彈,白團身撲進了殳的懷裏,將殳撞了壹個趔趄,隨後壹人壹獸,兩個都是力大無比的主兒,翻滾著相互摟抱著在地上廝打起來。
  殳的實力極強,在力量上占了壹定的優勢;白的身軀堅固無比,加上自身鱗甲被黎巫殿的秘訣巫藥壹次次的祭煉,簡直比那龍皮還要堅固了許多,殳再怎麽掐住白的脖子,轟擊白的要害,都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損害。
  兩人撕扯翻滾間,白突然壹口吐沫吐在了殳的臉上,看似清澈的口水沾上了殳的身體,立刻變成了古怪的碧綠色。壹道青煙自殳的面門冒起,殳臉上的皮肉瞬間被腐蝕得壹塌糊塗。殳發出了可怕的尖叫聲,他壹腳踢飛了白,跳起來就跑:“虧本了,老本都折了,加錢……不,加錢我都不幹啦!太要命了,要命的虧本生意作不得!加錢我都不要啦。”
  眼睛被白的口水濺到,殳已經無法用眼睛看路。他只能本能的找準了壹個方向狂奔,想要逃出包圍。
  不過,中天候府四周的軍隊過於密集,數條大街都被堵得滿滿的。白噴出的口水毒性極烈,殳剛剛沖開兩隊士兵的阻攔,毒氣已經攻上心脈,幾個如狼似虎的刑天家鐵衛撲上,將他打翻在地,用蛟索綁了起來。
  壹根根細細的青色嫩苗從易昊的身上冒了出來,旒歆出手,易昊體內的巫力被強行轉化為木屬性的元氣,無數細小的嫩芽在他體內鉆動,以他的巫力為肥料,蓬勃的生長著。易昊只覺身體內空蕩蕩的,壹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只能好似壹堆兒皮肉口袋般軟在了地上。
  夏頡走到了易昊身前,劈手奪過刑天大風手上的大斧,狠狠的壹斧劈在了易昊的膝蓋上。‘當啷’壹聲巨響,火星四濺,易昊的腿骨被劈開,無數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的青色嫩芽飛快的自那裂口冒了出來,易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拼命的用頭撞擊著地面,大聲嚎叫道:“我不知道是誰殺了妳的人!妳找我的麻煩作甚?”
  手起斧落,易昊的腿骨和手骨被砸得稀爛,眼看那些傷口上冒出了無數的青嫩綠芽,易昊好似壹塊肥沃的土壤,渾身都長出了毛茸茸的嫩苗。夏頡隨手拔出了幾根嫩苗,這些不斷蠕動的嫩苗順勢帶起了幾根易昊的肉絲,疼得易昊再次的慘呼起來。
  陰陰的瞪了易昊壹眼,夏頡沈沈的說道:“誰知道和妳有關無關?赤椋死了,總要有人給他償命。易昊,妳認為呢?”
  大斧壓在了易昊的脖子上,夏頡冷聲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壹件事情,大巫做事,強者有理,其他的都是廢話。”
  刑天大風在壹旁幽幽的說道:“夏頡兄弟說得極是。測試真鼎位之後,大王已經下令嚴禁大巫們相互襲擊,居然有人殺了赤椋。他們能這樣做,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區區壹失勢的中天候,殺了就殺了罷!”
  手腕略微壹沈,斧刃將易昊的脖子劈開了壹條縫隙,又是壹大片的嫩芽從那破口處冒了出來。易昊只覺傷口處又疼又麻,同時也被嚇得夠嗆,他驚駭的吼道:“不要動手!聽我說,聽我說!”
  斧刃輕輕的提起了壹點兒,夏頡陰笑道:“說!”
  易昊吞了口吐沫,牙齒咀嚼了幾下,將食管裏冒出來的幾根嫩芽嚼碎了吞進了肚子裏,這才駭然苦笑道:“夏頡,妳在安邑城有多少仇人?相柳家和妳已經被大王調解開了,自然是不會再背後下手了。”他急忙說道:“我易昊就算和妳有點仇怨,卻也不至於傻到去殺妳的副將赤椋。我也沒那個能力殺了如今的赤椋,還不被人發現啊?”
  頓了頓,易昊陰沈沈的說道:“安邑城內,只有壹個瘋子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對付妳,白蟰,壹定是白蟰,只有她才會這樣做。”
  “證據。”夏頡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易昊急得額頭上冷汗壹層層的冒了出來,汗水順著他的皮膚淌下,汗水所過之處,壹片綠茵茵的極小的嫩芽也在他皮膚上冒了出來。易昊氣極敗壞的嚎叫道:“我現在上哪裏去給妳找證據?總之,是白蟰那個女瘋子不會錯的。她上次才來我這裏,拉我壹起對付妳哩!那殳,也是她的人從胡羯聘請回來的,只是從我這裏領工錢!”
  他叫道:“妳自己想想看,妳背後有隱巫尊和黎巫尊撐腰,又有刑天家做靠山,安邑城裏有多少人有那個膽量殺妳的人?”
  易昊的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白蟰這個同樣有著巫殿作為背景,而且似乎背景很是不弱的大夏公主,有誰敢出殺手對付夏頡的人?白蟰是唯壹符合這些條件的,也是唯壹有正當的理由對夏頡身邊的人下手的。
  夏頡眸中寒光閃爍,陰沈無比的對易昊說道:“這些話,妳可敢去大王面前分說?”
  易昊啞然。在這裏說,和在履癸面前說,這性質可就大不壹樣了。但是看眼前這模樣,若是自己不答允,怕是這壹關就過不去啊?
  易昊眼珠子亂轉,汗水將衣服弄得濕漉漉的,壹縷縷頭發粘在身上,無比的狼狽。他有點憤怒的瞪夏頡壹眼,又有點幽怨的偷瞥壹眼站在壹旁若無其事的旒歆,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有時候,易昊甚至都幻想,若是自己有天神壹般的力量,他壹定會殺了夏頡,然後將旒歆摟在懷中好好的親昵愛撫。
  假如,他有那樣的力量。
  斧刃再壹次壓在了易昊的脖子上。夏頡冷冰冰的說道:“看樣子,妳是不願意去給我作證的了?”
  易昊差點沒哭出來,他怎麽去給夏頡作證啊?要他發下血誓說殺了赤椋的人是白蟰麽?那他豈不是自己找死?他也不知道是否到底是白蟰幹下的這事情,雖然他敢猜測有大半的可能性是白蟰,但是他不能肯定這件事情啊?
  大顆大顆的冷汗冒了出來,粘在那壹片片自皮膚下長出的細小嫩芽上,有如清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易昊想要哭,但是卻哭不出來,夏頡的大斧頭還按在他的脖子上呢。他想要叫救命,但是,既然刑天家的軍隊都進城了,而城衛軍也好、王宮的禁軍也罷,居然沒有壹個冒頭的,可想而知,履癸已經默許了夏頡的行動。
  易昊覺得委屈,他想要放聲大哭。夏頡不過是壹個新發跡的天候而已,而他易昊呢?中天候,可是大禹祖王建立大夏時就分封的世襲爵位,何曾想過,中天候這壹脈,會淪落到如今地步?
  但是情勢逼人,若是自己不去履癸面前‘誣告’白蟰,怕是自己今天就要被砍下腦袋。傳說中的幽巫和化巫兩大巫尊可以用靈魂之體自由來往人間幽冥,但是他易昊沒有這本事啊?腦袋掉了,也就死了,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權勢美人,可都和他易昊沒有任何關系了。
  再次不舍的看了壹眼旒歆,旒歆正在吹出壹個口水泡泡。那淡青色的口水泡泡飄了出來,慢慢的飄出了幾丈遠,轟在了壹間倒塌的房屋那粗大的石梁上,將那石梁炸成了粉碎。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暴力威脅。
  壹時間,易昊覺得心如朽木,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希望。他自認和旒歆青梅竹馬,壹同在巫殿長大,但是,夏頡這個蠻子……
  難道如今的女人,都喜歡這種野蠻的,臭烘烘的蠻人麽?
  長吸了壹口氣,在那壹時間,易昊忘記了自己父親被夏頡帶人殺死的事實,忘記了自己喜愛的旒歆投入了夏頡懷抱的事實,他決定,男子漢大丈夫,忍壹時之辱,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顫巍巍的張開嘴,大聲說道:“去,我去見大王!白蟰拉攏了許多人要計算妳,這件事情,我可以替妳作證!但是,赤椋將軍的事情麽……”
  易昊有點可憐巴巴的看著夏頡,誓言是不能胡亂發的,若是他發誓說壹定是白蟰幹掉了赤椋,易昊是不想被誓言反噬的。
  夏頡很理解的點了點頭,沈聲道:“大王面前,把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成了。”
  壹旁刑天玄蛭陰寒無比的譏嘲道:“早知要屈從,方才何必硬頂著做好漢?平白吃了這麽多苦頭啊!”
  壹番冷嘲熱諷讓易昊差點沒吐出血來,他想要咒罵刑天玄蛭,卻被刑天玄蛭揮出壹股刺骨的寒氣,將他的嘴巴封得結結實實。
  刑天大風提起易昊扛在肩膀上,沈聲說道:“夏頡,我們真要和白蟰對上麽?”
  夏頡陰沈著臉蛋沒吭聲。刑天鰲龍很激憤得叫道:“若真是白蟰殺了赤椋,那,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刑天荒虎陰惻惻的說道:“壹個公主,就真的殺不得麽?”
  兄弟幾人正在計議,中天候府外的軍隊突然左右分開,壹名宮廷內侍領了十幾名巫衛飄然而來,帶來了履癸的口令:白蟰已經找出了刺殺赤椋的兇手,著夏頡等人進宮商議如何處置此人。
  刑天玄蛭手壹抖,苦笑道:“罷了,我們出手,還是慢了。”
  夏頡的臉,壹時間黑得能刮下壹層霜。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