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六壹大早我到超市采購了壹些食材，準備給妻子做些愛吃的。之所以我敢明目張膽的在周末過來，是因為昨天去她學校送東西的時候，正巧聽到妻子和嶽母打電話，這周末嶽父原單位組織了退休職工兩日遊活動，去的地方不遠，他們也感覺身體好了壹些，就報名參加了活動。
對於我們這對時時刻刻處於監視下的苦命鴛鴦來說，這無疑是久旱遇甘露。
興奮之下我就提出周末要壹起過，沒想到妻子這段時間可能是被嚇怕了，即使嶽母走了也不敢讓我過來，不過在我死皮賴臉的攻勢之下，她還是勉強答應了。
想想這些日子雖然每周能有壹晚在壹起，可除了啪啪什麽也做不了，正好趁這機會也帶她出去玩玩、看場電影。
采買壹番，到家已經九點了，推門來到屋內妻子竟然還沒起床，這可不像她的作風，之前無論平時還是周末她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我躡手躡腳來到妻子床邊，不知怎的，她俏美的臉龐上還掛著幹涸的淚痕。我的心壹陣酸楚，只想著自己離婚後有多麽痛苦，妻子又何嘗不是呢，她壹個人除了工作還要去照顧父母。
可那即是生她養她的至親，同時也是親手拆散她婚姻的元兇，妻子心裏的苦惱只會比我更多。
來到床前，我脫掉外套，悄悄鉆進被子。感受著枕邊傳來的陣陣體香，我的心情格外踏實，這就是家的味道吧。妻子在睡夢中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到來，壹轉身將手搭在我的肩膀，半邊身子都壓在我的身上。莫名的我竟想到了張雪凝，這兩個小妮子怎麽都喜歡這樣睡覺啊。
說起張雪凝，自從周二那壹夜旖旎後，她完全變了個人，最近見了我總是壹副純情少女扭扭捏捏的模樣。而且每天早晨只要我壹進辦公室，她就會拿著兩份早飯跑進來，壹邊吃著還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明白是自己那天沒有拒絕讓她有些誤解。可想到如今她徹底切斷了和以前的聯系，能邁出迷途知返這壹步，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如果我這個時候給她打擊，讓她再重新走回老路，那這個女孩就徹底毀了。
“色狼，怎麽能偷偷鉆進女孩的被子裏？”妻子的聲音在枕邊傳來，吹得我耳朵癢癢的。
“女孩？這裏有女孩嗎？讓我找找！”我壞笑著，朝妻子身上壹頓亂摸，尤其是朝她幾處特別敏感的部位猛抓幾下。
“啊……老公別鬧了，癢，救命！”妻子是最怕癢的，壹番上下其手，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
“就會欺負人，不高興了！妳要帶我去寵物園。”妻子的小腦袋躺在我的胸口，壹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又要去啊……那裏不應該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嗎？”我心中暗暗叫苦，可還是老老實實的陪著妻子跑來了寵物園。
妻子就是這麽特別，雖然27歲了，還有點孩子氣。N市的9月，天氣依然炎熱，夢琪今天上身穿了件純白露臍T恤，下身搭配牛仔熱褲，襯托的兩條美腿格外修長，活脫脫壹付大學生的模樣，清純中還帶著絲絲小誘惑，壹進入寵物園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不出所料，壹進到園內，眼前都是父母帶著孩子來玩的。不過妻子壹出現，原本帶娃的爸爸，眼睛就開始不老實了。
不過對於別人投來的目光，我們也早就習慣了，自顧自的欣賞著夏天的美景。
走著走著，前面就到草食動物區了，這裏有壹處餵兔子的區域是夢琪最喜歡的地方，她從小就經常來這裏玩，那邊最老的兔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大笨，妳又變胖了！”夢琪蹲在柵欄邊上，愛惜的摸了摸兔子的腦袋。
“看妳給起的名字，兔子要是明白是什麽意思，得氣的踢妳兩腳。”
“討厭，都跟妳似得那麽小心眼嘛。大笨才不會生氣。”
我看夢琪玩的開心，拿起手機把她開心的樣子記錄下來。本來這裏的人很少，可我漸漸發現柵欄對面的人多了起來，而且大部分都是爸爸借著孩子為掩護，偷偷在妻子身前身後偷瞄。
我低頭壹看才發現，夢琪這丫頭玩得太開心，忘了自己穿的是低領露臍T恤，蹲在地上正好讓對面的人大飽眼福，而站在身後的人更過分，幾乎都快能看到內衣背帶了。我無奈的走到妻子身後，正要提醒她，忽然透過領口發現妻子走光的胸口，有幾道淤青的痕跡。
“臭色狼，又占我便宜！”妻子壹擡頭，正看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胸口，不滿的嬌嗔著。
“我這是明目張膽的看，對面的才是占妳便宜呢！”
“討厭，人家還沒玩夠呢，妳們這群臭男人！”妻子慌忙捂住胸口，可還是意猶未盡不想走。
“別打擊壹大片啊，我可是老實人！”
“哼！就妳壞！”妻子又摸了摸兔子，才依依不舍的站起來，挽上我的胳膊，給足了我面子。這時候周圍好像有無數道能殺人的目光朝我射來，我不由暗暗得意，給妳們占點小便宜就不錯了，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美什麽呢？壹看就沒想好事！”妻子看穿了我的心思，狠狠掐了我壹把。
“哎呦！笑笑還不行了！”我壹把摟過妻子，按住她作惡的小手。在這個角度，我正好又看到了妻子領口裏的春光。
“老婆，妳胸口這是怎麽弄的……”我試探著問出了她胸口的淤青。
“還不是妳早晨不老實，給人家捏的疼死了！”夢琪下意識捂住了衣領，隨即白了我壹眼，自己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跑去。
“有那麽大力氣嗎？”看著妻子輕快奔跑的背影，我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晚上我炒了三個拿手菜，還開了瓶紅酒，看著妻子紅撲撲的小臉蛋，滿滿的幸福感又湧上心頭。上午從寵物園出來，我們去看了場電影，路過電玩城的時候，妻子又吵著去玩跳舞機。在壹群人的圍觀吶喊下，夢琪輕松打破了跳舞機的記錄，她興奮得紮進我懷裏的樣子，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飯後我們坐在沙發上，找了好久也沒發現喜歡的電視節目。索性我扔下了遙控器，好久沒有享受飯後的二人世界了。手開始不老實的鉆進妻子的睡衣，輕輕壹撥，妻子的小葡萄就有了反應，鼻息也不自覺加重了壹些。
“討厭，早晨妳亂弄的還有點疼呢！”妻子象征性的推了我幾下，可她的死穴被我抓住，身上的力氣頓時被掏空了。
“好，我溫柔點。小兔兔乖啊，早晨把妳們弄傷了，讓大灰狼來親親。”說著我輕輕吻了上去。
“唔……我看是大色狼！啊……輕點……”妻子吃痛之下，手指死死捏住我的肩膀，看來早晨我真的是下手太重了。我的目光偷偷落在妻子淤青的嬌乳上，幾處清晰的指痕圍繞在奶頭的周圍，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青紫色的淤血。我不由得倒吸壹口涼氣，我真不是個人，原本只想抓她的癢，怎麽下了這麽重的手。
“今日法制，歡迎大家收看。”電視響起主持人熟悉的聲音將我吸引過去。
說實話，我們夫妻的愛好和別的小情侶有點不壹樣，都喜歡看些探案題材的電視劇，後來發現這些法制欄目裏有些真實的案件比電視劇寫的還要精彩。
我們還學了不少常識，比如殺人犯棄屍壹般都喜歡遠拋近埋。妻子當時就突發奇想，我要是把妳殺了，跑到遠處埋起來，是不是警察就查不到了。
我猛地起了壹身雞皮疙瘩，這丫頭夠狠的，所以我只好先下手為強，壹下子把她撲倒在沙發上……
今天的節目口味有點淡，講的打擊網絡黃色傳播的。我知道妻子是最不屑這種出賣肉體換取利益的女人。記得前年她來了壹個同學，我們把那個女孩送到賓館後，妻子陪著她上去聊了會兒。因為不方便，我自己在大廳沙發上刷起微博。
忽然身邊來了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看樣子也就20歲左右。我掃了壹眼，感覺她離我很近，就往邊上挪了挪，沒想到她也跟著湊了過來。還壹口壹個帥哥的，跟我套近乎。
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遇上什麽了。正巧這時妻子從電梯出來，壹看見我身邊的妖嬈女子，原本她清澈的眼眸帶上了壹絲殺氣。這是我第壹次看見妻子和別人發這麽大脾氣，淑女形象都顧不上了，什麽賤貨之類的粗口也冒出來了。
當時真把我震驚了，好在我比較冷靜，強拉著妻子回到了車上，剛啟動就有另外幾個打扮風騷的女人帶著兩個紋身大哥從小巷口沖了出來。看來這些人都是成群結隊的，千萬不能招惹。
回去的壹路上，妻子都在怒斥那女人不知廉恥，為了點臭錢連身體都可以出賣。說到後來，還替別人操心起來，她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成了男人的玩具，該多傷心啊。
我也只是聽著，壹句話都不敢插，就怕哪句說錯了，把怒火惹到自己身上。可我還是能理解那個賣淫女的，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大部分人都是向錢看齊，禮義廉恥能當飯吃嗎？
今天節目裏連舉了好幾個案例，我和妻子忙著親熱也沒聽進去多少。這時候，電視上主持人講到壹女子瞞著丈夫與奸夫在賓館偷情，還被偷偷進行了網絡直播。
我猛地想到了那天在李偉那看到的壹幕，不由得掃了兩眼。畫面中雖然打著馬賽克，依稀能看見壹男壹女在床上正在幹著茍且之事。
“這對狗男女膽子也太大了，偷情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不過想想她老公也挺可憐的，在網絡上那麽多人面前帶了綠帽子，自己還不知道。”我說完，卻久久沒聽到妻子的反應，不由得擡頭看了她壹眼，卻見她正盯著電視發呆。
“老婆？怎麽了？餵！”我說著拍了拍妻子，她才反應過來。
“啊？妳說什麽？”妻子的眼中閃過壹絲慌亂。
“老婆，今天是不是玩的太累了？”我關切的摸了摸妻子的額頭。
“嗯，還不是妳總沒空陪我！先去洗澡了。”妻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許是腿被我壓麻了，進浴室前，壹不小心還撞在茶幾上。
我疑惑的看著妻子的背影，看個法制節目至於這麽緊張嗎？難道……我不由得想到了那晚在李偉那看到的直播，想起了那個身材妖嬈的紫發女孩，會不會妻子也是……隨即又釋然的笑了出來，自己也太草木皆兵了。不說自己在離婚時給妻子留下了30多萬的存款，就憑著妻子那高傲的性格也不屑於幹這種的。
不壹會兒妻子從浴室出來，我興沖沖的迎了上去，忙碌了壹天，是時候好好親熱壹番了。沒想到妻子卻意興闌珊的推說自己累了，輕輕吻了我的臉頰壹下，轉身回到了房間。
看了看時間才9點多，沒事可做的我，收拾起家務來，原本夢琪是把這些全部承包的。可現在家裏只剩她壹個人，也沒有了以前的幹勁，客臥的床上擺滿了剛洗過的衣服，也懶得去收拾。
我默默的疊著衣服，每壹件都承載了我們的甜蜜記憶，心中不由得又有些黯然。收拾妥當正準備放回衣櫃的時候，壹開門，有個本子掉了出來。我撿起壹看，是N市人民醫院的病歷本，妻子什麽時候得病了？
本來我是很尊重夫妻間應該有的隱私，妻子既然沒說，我是不應該偷看的，可事關妻子的健康，我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了。
“患者子宮內壁查有瘢痕組織，疑為陳舊性穿子宮孔傷，且瘢痕位置子宮愈合不佳，子宮內壁變薄。受精卵著床困難。建議住院治療，且2-3年內不宜受孕。”
只感覺腦中猶如響起壹顆炸雷，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雖然這上面寫的大部分我都不明白，可受“精卵著床困難，兩到三年不能懷孕。”這我還是明白的。
診斷日期上寫著7月3日，這不就是妻子從海南回來不久嘛。她兩個多月前就檢查出問題，為什麽壹直不跟我說！
我頹廢的癱在床上，病歷本上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像壹把利刃深深紮進我的心裏。完了，壹切都完了，當初我之所以同意離婚，就是認為我們現在都還年輕，要個孩子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誰還能攔著我們。可我們想的還是太容易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的計劃變成天方夜譚。
淚水不知不覺的濕潤了眼眶，夢琪還能等我三年嗎？才壹個多月，嶽母就逼著她去相親，我不敢想象未來的三年裏會有什麽變化，我們的愛情禁得住時間的考驗嗎？
可以的，壹定可以的，我的拳頭不自覺攥緊了壹些。我和夢琪風風雨雨走過七年，三年又算得了什麽。
只是妻子為什麽壹直瞞著我呢？聯想到診斷書上的日期，我恍然發現，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妻子對我徹底放開了限制。之前她都堅持原則，可從那時起她無條件的滿足我每壹次的要求，這算是變相的補償嗎？
這壹夜我沒有和妻子睡在壹起，就這樣壹直癱坐到天亮。我不敢看見她，我不知道如今該怎麽面對她。
想著這段時間來，妻子在我面前強顏歡笑，她曾經那麽喜歡孩子，壹搬到新家就在房間裏貼滿了孩子的海報，路上遇見別人牽著孩子，總會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甚至現在我所處的房間，就是她精心布置的兒童房。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對壹個女人的打擊絕對是我無法體會的！
我的心越來越痛，這個傻丫頭，這種事情為什麽要自己扛著！她應該知道我和她在壹起不是為了孩子，我愛的是她蔣夢琪這個人！身體有了問題可以去治，甚至沒有孩子我也不會放棄這段感情。
可冷靜下來思考，也這恰恰就是她不敢告訴我的原因，她怕我知道後，會因為孩子不要她，尤其是上次母親說的那些話，讓她更不敢想象如果到時候婆婆也從中反對的話，我們這對本就不被祝福的婚姻，在雙方壓力下，終會勞燕分飛。
所以她選擇了做把頭埋進土裏的鴕鳥，她盡全力迎合我的要求，這種幸福的日子能過壹天是壹天……
壹晚上我不知道想了多少，各種念頭層出不窮，腦中也有無數個聲音天人交戰。回想起前陣子妻子種種異常的反應，當時我還對她有過懷疑，可如今看來，那是因為她藏了太多的心事，而我只是在無端的猜忌……
壹瞬間我在心裏做出了決定，既然妻子要當鴕鳥，那我就陪她，現在的日子原本就是偷來的，能過壹天是壹天，大不了壹輩子沒有孩子，我也永遠愛著她！
只是妻子的病情是不能耽誤的，我們公司去年剛剛給壹家私人婦科醫院做過廣告設計，正好可以找他們了解壹下。
妻子起床的時候，我已經買好早飯，隨便吃了兩口，我就推說公司臨時有事，從家裏逃了出來。
我第壹次在面對妻子的時候有了尷尬的感覺，我知道這都是自己的原因，吃飯時妻子壹直在主動打開話題，可我壹點說話的興趣也沒有。
因為我不敢面對妻子，有愧疚，有不滿，甚至有壹絲陌生，這段時間我們彼此心裏都藏了太多的秘密……
“凡哥，妳怎麽來了？”我壹進公司就看見張雪凝從明浩辦公室走出來，見到我的時候神色有些慌張。
今天她依舊穿著OL黑絲套裝，只是裙角微微翹起，不用猜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凡哥，妳聽我說……”身後的張雪凝追了過來，可我壹把將門關上了，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心情去管這些。
我拿出抽屜裏放著的半包香煙，壹直以來我是不抽煙的，只有在場合上，為了顧及對方面子，才會偶爾抽上壹顆。
這是明浩上次扔在我這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煙葉已經太幹了，壹口吸入喉嚨，嗆得我連連咳嗽起來，眼淚也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
“我說凡哥，妳怎麽回事？琪琪可是抱怨我不給妳放假了啊。”明浩用調侃的語氣跟我說道。看來妻子還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主動向明浩詢問起來。
“妳過來吧，我有話想跟妳說說。”心裏藏著這麽多事，這個時候我唯壹能傾訴的也只有明浩。
沒過片刻，就聽見明浩在樓道裏嚷嚷起來。
“我操！雪凝妳幹什呢！小屁股坐在地上多涼啊！哥哥給妳捂捂！”
我打開門壹看，明浩正壹只手抱著張雪凝的後背，壹只手托在她的屁股上，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
“妳放開我，討厭！”張雪凝奮力從明浩身上掙脫出來，壹把撲進了我的懷裏。
“壹凡，妳相信我，我真的改了，剛才我就是進去跟明浩說了幾句話。”張雪凝壹臉焦急的跟我解釋著。
“去去，我們說正事呢，小屁孩壹邊玩去。”明浩壹把扯過來雪凝，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
房門關上前，我看見張雪凝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剛才這丫頭明顯是在門口哭過了，我的心裏有些不忍，可這個時候我真的沒法再去關心她了。
“凡哥，雪凝這是對妳有意思啊，我說她最近怎麽老是躲著我呢。操！”明浩說話時回頭看了壹眼緊閉的房門，臉上露出淫邪的壞笑。
“別胡說，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裏只有夢琪。”
“明白明白，我凡哥是N大的情聖！妳放心，我從不和兄弟搶女人，我可好久沒碰過雪凝了，她下面幹凈著呢！”
“妳別老是把我跟雪凝扯到壹起，我們倆什麽事都沒有！”
“雪凝這小妮子讓妳慣得膽子越來越大了！早晨在樓道裏碰見，就跟沒看見我壹樣。我就逗了逗她，沒想到這騷蹄子她娘的踹了我壹腳！我哪能受這氣！把她拉進辦公室好好教訓了壹頓，這才老實了！”明浩說到得意之處，翹著二郎腿抖起來了。
“肯定是妳手上沒有分寸，雪凝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的姑娘。”
“嘿嘿，就捏了捏她奶子，這也不怪我啊，那麽大的奶子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誰能忍得住！”明浩說著還看了看手指，似乎在回味著剛才的壹幕。
“妳也別太過分了，雪凝是個好姑娘，妳對她好點。如果真喜歡她，就好好對人家。”看明浩壹臉猥瑣，我真有點心疼張雪凝。
“我現在有學姐了，別的女人都是浮雲！不過妳別被雪凝騙了，如果她是好姑娘，那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立貞節牌坊了！”明浩說著在桌上煙盒裏抽出壹支。
“噗！這什麽時候的破煙，他媽嗆死了！凡哥，妳放這不是故意害我的吧？”
“給我壹支妳的吧。”
“不是，凡哥妳受什麽刺激了？”明浩看我主動要煙，壹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我把手伸過去，才遞給我。
“妳看看這個。”我沒心情聽他胡扯，拿出手機遞了過去，上面是我昨天拍的診斷證明。
沒想到明浩看的特別認真，足有5分鐘才擡頭壹本正經的看著我。
“這是琪琪的？”
我抽了口煙，沒說話，這時候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如果我沒猜錯，90%可能性，琪琪以前做過人流……”
很平靜，沒有想象中的憤怒，這個結果在我昨天看到診斷書後，心裏就有了壹些猜測，只是我不敢承認。我無法想象，也不敢承認自己深愛著的妻子，在她的身體裏曾經孕育出另壹個男人的後代。
“凡哥，想哭就哭出來。我這就給妳聯系婦產醫院，他們辦公室主任跟我是鐵哥們。”明浩壹臉焦急的搖晃著我的肩膀，可我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在滴血，我無法忍受心愛的妻子，曾經被別人褻瀆……
“可能是我猜錯了，妳看我這臭嘴！妳跟琪琪是我看著壹路走過來的，她那麽愛妳，不會的！”明浩看我像個木頭人似得，連忙改口想安慰我。
“雪凝，妳他媽過來，別問了，操！看著妳凡哥！別妳媽哭哭啼啼了，凡哥比妳難受，我出去壹會兒，別讓他做傻事！”明浩給雪凝打了個電話，轉身跑了出去。
片刻後張雪凝走進來，看到我叼著香煙的頹廢模樣，連忙沖過來抱住我，問我怎麽了。原本就煩悶的我，壹把將她推開，這個時候我聽不進去任何話，我不明白從大學到現在，7年來我全心全意的愛著夢琪，我也能感受到她同樣深愛著我。
夢琪是什麽時候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這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凡哥，妳別這樣，我害怕！”張雪凝把我摟進懷裏，小手不停地撫摸著我的腦袋。可我卻再次將她推開，突然我意識到李明浩突然跑出去，該不會去找夢琪了吧？
“妳他媽別去找她！”電話壹接通，我就瘋了似得嚷起來。
“晚了，我已經到妳家樓下了！操她媽，太欺負人了，凡哥，我不能讓妳不明不白的受這窩囊氣。”
“妳別添亂了，夢琪現在比我還難受！”
“她難受個屁，給我兄弟戴綠帽子，這個賤貨，我非得教訓教訓她！”
“妳不許這麽說夢琪，我相信她，是兄弟就給我回來！”
“凡哥！操！他媽的，那娘們早就知道自己懷不了孩子，還拖著妳，妳別這麽傻了行嗎？”
“我愛她，不管她以前發生過什麽，以後能不能有孩子，我也愛她！”
“凡哥！妳……唉……”聽著手機裏，明浩的聲音哽咽起來，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淚水中包含了太多，既有對妻子的失望，也有對兄弟的感動。
張雪凝在電話裏也聽明白了個大概，她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我。不知過了多久，明浩回來了。他壹臉頹廢的坐在沙發上，點燃了壹支香煙。張雪凝看了我壹眼，知趣的主動離開了。
“我剛拿著妳拍下來的診斷結果，還有那些檢查片子什麽的，給婦科主任看了。”
“怎麽樣？”我這時就像等待審判的死刑犯壹樣，希望還有機會。
“太晚了，穿孔後沒有及時治療，現在再去做修復手術，能把孩子生下來的機會也很渺茫。因為穿孔處子宮內壁太薄，如果懷孕的話，有可能會有大出血的危險。”
“可以看出是什麽時候穿孔的嗎？”
“至少五年以上了。”
我努力回想著，五年前，那不就是夢琪還在大學的時候嗎？壹個人影突然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妻子的前男友，夢琪失戀那晚哭訴時，曾經告訴過我，她將第壹次給了那個渣男。操！看來那夜失去的不止是她的處女，還有她做母親的權利也被那根罪惡的肉棒帶走了！
“凡哥，接下來怎麽辦，妳想過嗎？”明浩給我遞過來壹支香煙。
“陪著她，壹路走下去！”
“就這麽算了？”明浩壹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還能怎麽樣？經過這件事，我更確定自己愛著她。說實話，昨天我想了壹夜，也想過就這麽分開算了。可這麽多年的感情，我不敢想象離開她，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無論發生過什麽，只要她還愛著我，我永遠不會放手！”我堅定地說出心裏的打算。
“操！真是個傻逼！”明浩苦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既然妳決定了，我也不當這個惡人了！不過我今天是看出來了，雪凝那妮子對妳是真心地，妳別看她瞧著挺瘦的，屁股上肉可不少，準能生！”
明浩笑著打趣，卻見我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那個……妳別怪兄弟，以前我不知道……妳要是喜歡雪凝，我保證絕不碰她！”
“不可能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心裏只有夢琪。我也勸妳壹句，妳不喜歡雪凝就別碰她。她走回正路不容易，別再去禍害她。”
“操，妳不娶她管的還不少。走！咱哥倆去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