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入贅商戶的女婿沒出息嗎?穿越者蕭凡就是個很明顯的反例。   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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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近侍歸京邑 第二百二十七章 紅橋進門

大明王侯 by 賊眉鼠眼

2018-8-3 13:43

  朱允炆壹臉惶急的追著那個小丫鬟,也不管身後氣得俊臉發白的蕭凡,眨眼就沒影兒了。
  蕭凡很久才反應過來。
  這是什麽世道!朱允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恥了?
  壓下滿腹疑問和氣憤,蕭凡悻悻的壹拂衣袖,大聲道:“儀仗進城!”
  儀仗開拔,浩浩蕩蕩進了京師,應天府衙門早已聞訊,急忙派出衙役前行為儀仗開道,靜鞭三響,鑼聲悠揚,城內官員百姓兵丁人等,見欽差儀仗歸京,紛紛退避道路兩旁,屏聲靜氣,壹行人高舉執事牌和各色旗幡徑自行往五軍都督府,蕭凡的車駕則繼續行到皇宮外圍的禮部衙門,與禮部侍郎客套了幾句,便交卸了欽差印信和職司,並向禮部官員報備下午奉旨入宮面聖壹事。
  接著蕭凡又領著曹毅等錦衣衛親軍去了壹趟錦衣衛鎮撫司衙門,上官出行歸京,衙門裏眾下屬又是壹番見禮客套,不乏各留守僉事和千戶們如潮水般的歌功頌德,眾人紛紛言道指揮使大人出巡北平,與韃子大戰立下首功,大大漲了錦衣衛的威風,此功莫大,天子封賞近在眼前,加官晉爵即刻便至雲雲。
  蕭凡含笑壹壹應對過去,心裏倒是有壹番計較。
  加官就不必了,手裏的權力才是真真實實看得見摸得著的,錦衣衛指揮使雖然沒資格上朝站班,但它是天子的私人機構,在朝中地位超然,掌握的權力是那些六部九卿官員無法企及的,更重要的是,錦衣衛直接向皇帝負責,指揮使便是理所當然的天子近臣,朝堂為官,“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蕭凡已領悟得非常透徹了。
  官不必再升,不過晉爵倒是可以接受,自己這個誠毅伯還是朱元璋封的,他封自己爵位無非為了天家尊嚴,好讓自己配得上他的兩位孫女,封這個爵位當時引起了滿朝文武的不滿,只是礙於朱元璋的鐵血手段,大臣們沒人敢出聲反對而已。
  這件事在蕭凡心裏也堵了很久,壹直覺得頗不痛快。
  今日回京,蕭凡卻有了十分的底氣,天子如果再晉他的爵位,他覺得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因為他這次出巡北平,領孤軍深入草原,抗擊韃子立下了首功,晉爵之事他受之無愧。
  誠毅伯也該漲壹漲了,誠毅侯念起來順口多了嘛。
  交接完壹切公務,十數名貼身侍衛護著蕭凡,張紅橋,太虛,張三豐和方孝孺五人回了蕭府。
  方孝孺本是奉詔孤身離蜀進京,之前並未在京師安家,按理應該由禮部安排他住進官驛,等候天子召見,可方老頭兒跟著蕭凡習慣了,理所當然便跟著蕭凡回了家。
  壹路慢慢悠悠的走,五人有說有笑,很快到了蕭府門口。
  見到門樓上高懸的“誠毅伯府”四個字,剛剛還壹臉笑意嫣然的張紅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如嫩蔥般的纖指局促的使勁扭絞著衣角,雪白的貝齒死死咬住下唇,壹臉驚惶害怕的模樣。
  蕭凡微笑看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聲道:“別怕,家裏兩位夫人很和氣,絕不會給妳臉色看的,我不騙妳。”
  蕭凡的安慰如春風般吹化了融雪,張紅橋終於安了心,朝蕭凡嫣然壹笑,輕聲道:“相公,入了蕭家的門,妾身從此便是妳蕭家的人了,是好是壞,妾身都不後悔。”
  蕭凡哈哈壹笑:“放心,妳不會後悔的。我蕭凡的女人只會壹輩子幸福快樂,絕不會讓妳們感到所托非人。”
  蕭府門口佇立著六名錦衣親軍,見蕭凡壹行人走來,六人面露驚喜,急忙躬身朝蕭凡見禮。
  當先跨進大門,有眼尖的下人見蕭家的主人回來,頓時楞了壹下,接著飛快跑向後院,歡快大叫道:“老爺回府了!張老神仙回府了!老爺帶了壹位姑娘回府了!老爺還帶了壹位貴客回府了……”
  壹邊叫著,下人眨眼跑得沒影兒了。
  太虛滿心不是滋味兒,狠狠的呸了壹聲,氣道:“這家夥啥意思啊?聽他的口氣,妳們都平安回來了,合著就我壹個人死在外面了不成?”
  蕭凡哼道:“妳還好意思說,記得妳是怎麽離開蕭家的嗎?妳把蕭家壹半的房子給燒了,不得已逃出去的,妳能指望別人給妳好臉色看?”
  太虛壹窒,隨即用手壹指張三豐,怒道:“他也放了火!”
  張三豐白眉壹豎,仰天長笑壹聲,然後閃電般壹腳踢出,太虛慘叫著倒飛出去了,貼在墻上跟年畫似的撕都撕不下來。
  狠狠壹甩袖子,張三豐惡聲罵道:“嘴賤!”
  眾人同情的看了太虛壹眼,然後選擇了無視,魚貫進了後院。
  進了後院,蕭凡只覺眼前壹花,壹道嬌小俏麗的身影壹晃,閃電般撲進了他的懷裏,小腦袋拱啊拱。
  “相公……嗚嗚,相公妳終於回來了!”畫眉埋在他懷裏,哭得稀裏嘩啦。
  蕭凡攬手抱住她,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背脊,柔聲道:“我回來了,夫人可有想我?”
  畫眉在他懷裏哽咽著使勁點頭。
  “來,這麽久沒見,讓相公好好看看妳,看我家夫人有沒有長高長胖……”
  蕭凡略略推開她,仔細打量著畫眉。
  離開近兩月,畫眉長高了不少,幹瘦的身材也豐腴了很多,她穿著壹身暗紅色薄衫,外面罩著壹件同色的扣甲,頭發盤成了雲髻,小小胸脯已經突出了許多,眉目間漸漸散發出壹股女人的嫵媚風情。
  “我的小畫眉長大了,變漂亮了……”蕭凡由衷贊道。
  畫眉淚眼朦朧的望著蕭凡,抽噎道:“……相公,妳變黑了。”
  “陽光嗎?”蕭凡朝她齜牙壹笑。
  畫眉破涕為笑,然後又哭道:“相公,我沒做好夫人的本分……”
  蕭凡壹驚:“怎麽了?”
  “道士爺爺把咱家房子燒了……嗚嗚,我沒來得及攔住他。”畫眉哭得很傷心。
  蕭凡頓時釋然道:“沒關系,我已經幫妳懲罰他了。”
  “相公怎麽懲罰他的?”
  “……他現在貼在墻上還沒撕下來呢。”
  畫眉想了想,覺得很滿意,於是眼淚婆娑的笑了。
  旁若無人的摟著畫眉溫存了壹會兒,眼角余光見壹道絳色人影壹閃,江都帶著滿身香風也撲進了蕭凡的懷裏。
  “相公……妳終於回來了!”江都哭得梨花帶雨。
  蕭凡照例安慰道:“好了,相公回來了,道士爺爺被貼到墻上,大仇得報,皆大歡喜。以後敢燒咱家房子的,他就是下場。”
  “……”
  “……”
  夫妻團聚,三人心中藏著不少情話和相思急待傾訴,不過畫眉和江都終究是婦道人家,眾目睽睽之下不便太過失態,於是慌忙擦了淚,整了整略顯淩亂的衣衫。
  眼波流轉間,二女便看見躲在蕭凡身後的張紅橋。
  二女疑惑的打量著她,然後互相看了彼此壹眼。
  “相公,她是誰?”畫眉身為蕭家大婦,率先發問。
  饒是蕭凡臉皮厚,卻也禁不住有些赧色,搓著手尷尬笑道:“她啊,呵呵,她……難道妳們沒看出來,她是個女人嗎?”
  “當然看出來了,然後呢?”二女齊聲道。
  “然後……以妳們如此犀利的目光,肯定也看出來,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對吧?”
  “……”
  壹旁的張三豐和方孝孺面無表情看著這壹幕,張三豐忽然壓低了聲音對方孝孺道:“貧道押十兩銀子,紅橋姑娘進蕭家的門必然有驚無險,以後蕭家兩位郡主也不會虧待了她。”
  方孝孺不滿道:“道長化外之人,怎可犯了賭戒?此非君子所為也,子曰:以約失之者鮮矣,子又曰:……”
  張三豐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著他,瞧老神仙的模樣,似乎有壹種把方孝孺也踹墻上貼著的沖動。
  方孝孺很快改口:“好吧……我押十兩銀子,賭他們壹柱香時間內會打起來。”
  張三豐轉嗔為喜,拍著方孝孺的肩大笑道:“好,同道中人,吾道不孤也。妳的註貧道收了!”
  方孝孺:“……”
  這頭的蕭凡卻陷入了尷尬之中,左右看了看,終於壹咬牙壹橫心,道:“畫眉,江都,此女名叫張紅橋,是……是妳們的新姐妹,她是我在北平認識的,為了救我的命,她受了很多苦,很多委屈,妳們以後要好好待她……”
  話音剛落,張紅橋上前朝畫眉和江都盈盈拜倒,主動以妾禮跪拜道:“妹妹張紅橋,見過兩位夫人。”
  畫眉和江都壹臉驚訝的望向蕭凡,蕭凡回以幹笑,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
  雖說這是個以夫為天的時代,但是家裏兩位夫人都是皇家郡主的身份,以夫為天的說法在她們這裏根本不成立,她們若是醋意大發不答應張紅橋進門,蕭凡還真沒法振夫綱,再說他和畫眉,和江都都是真心相愛過來的,走到今日結成善果頗不容易,他也不願傷了她們的心。
  可是……張紅橋在北平為了救自己,她連命都不要了,這樣重情重義的女人自己又怎能辜負?
  為情兩難,男人也不容易啊!
  此刻的蕭凡很想唱壹首忐忑……
  四人之間氣氛陷入了壹片沈默,尷尬而窒息。
  蕭凡幾次想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在外面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錦衣衛都指揮使,現在卻變得比綿羊還乖巧。
  時間過得很慢,張紅橋壹直垂著頭拜在二女身前,身軀卻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壹顆心漸漸沈入了深淵,她渾身冰冷,似乎覺得老天又壹次跟她開了壹個大玩笑,剛剛抓在手心裏的幸福正在悄然流逝……
  若不被蕭家兩位夫人所容,她該何去何從?
  她早已立下宏願,此生絕不再入勾欄楚館,做那千金賣笑的勾當了。除了壹死,她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不知過了多久,畫眉與江都交換了壹下眼神。
  “張紅橋?妳先站起來吧。”畫眉小模樣還沒長開,卻端起了蕭家大婦的架子。
  張紅橋嬌軀壹抖,急忙順從的站起身,老老實實站在畫眉身前低垂著頭。
  畫眉輕蹙著小眉頭,用打量的眼光圍著張紅橋轉了兩圈。
  張紅橋緊張得壹動都不敢動,纖細的手指使勁絞著衣角。
  良久,畫眉忽然壹伸手,啪的壹下,不輕不重的拍上了張紅橋的豐臀。
  隨著清脆的聲響,蕭凡嚇得眼皮壹跳,張紅橋卻禁不住啊的壹聲驚呼。
  畫眉卻又羨又妒的長長嘆道:“真有彈性,又大又圓……將來肯定能為相公生個大胖兒子。”
  “啊?”蕭凡和張紅橋同時傻眼。
  “好,紅橋,以後妳就是蕭家人,是我們的姐妹了。”畫眉以蕭家大婦的身份作出了結論。
  張紅橋喜極而泣,再次拜道:“多謝二位夫人成全。”
  蕭凡也眼中帶淚:“女人,我真是猜不透啊!”
  另壹頭張三豐在向方孝孺討債:“十兩銀子,快趕緊給我!”
  方孝孺無比沮喪:“不該賭博啊!不該賭博啊……妳們怎麽就不打起來呢?唉!不爭氣!”
  家事解決,過程正如張三豐所言,有驚無險。
  壹百五十歲的年頭不是白活的,張三豐的招子絕對比方孝孺那個大近視眼犀利多了。
  夫妻分別日久,本該好好聚在壹起敘敘離情,無奈朱允炆說過要蕭凡下午進宮,匆忙在家吃了壹頓家宴,安排好了方孝孺的臥房後,蕭凡又在親軍的護侍下匆匆趕往皇宮。
  進了宮,蕭凡在宦官的帶領下進了文華殿,這個時辰朱允炆本該是下午朝會的時間,可他卻意外的罷了朝會,有氣無力的在龍案後唉聲嘆氣,手裏緊緊捏著壹個小油紙團兒,壹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蕭凡看到他便壹肚子火氣,連君臣之禮都沒行,哼道:“現在知道內疚了?妳用我的名字四處泡妞的時候怎麽不內疚壹下?泡不上還死皮賴臉,簡直丟我的臉!”
  朱允炆擡了壹下頭,哭喪著臉道:“……我現在並不內疚啊。”
  蕭凡氣道:“不內疚妳擺出這副模樣幹嘛?”
  朱允炆面孔抽搐了壹下,悲憤道:“……我覺得吧,軟的不行,咱就來硬的,所以密令宦官給我弄了壹包春藥……”
  “無恥!”蕭凡怒叱,接著變臉:“……不過確實很有效。”
  “妳也覺得有效吧?”朱允炆嘆了口氣,道:“……剛剛我對這包春藥感到很好奇,於是準備仔細研究壹下,結果包春藥的油紙外面繩子紮得太緊,我壹著急用牙齒咬開了,吞了不少進去……唉,我現在很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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