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大家扯平了

　　我輕輕拍著雲朵的後背，寬慰著她，心裏覺得酸酸的……
　　許久之後，雲朵停止了哭泣，輕輕地抽噎著，從我的懷裏出來，擦擦眼淚，說：“大哥，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
　　我說：“沒什麽，心裏積郁的東西，哭出來反倒好。”
　　雲朵說：“嗯，我現在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我說：“那妳笑壹個給大哥看！來，笑壹個！”
　　“噗嗤——”雲朵破涕為笑，帶著淚花給了我壹個笑容。
　　“哎——這就對了，丫頭：“我拍拍雲朵的腦袋：“雲朵，記住，不管生活帶給我們多少苦痛折磨，在心裏啊，始終要保留壹份陽光，要讓自己覺得幸福更多壹點，要永遠樂觀面對人生，學會放下，學會舍得。”
　　“嗯……”雲朵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大哥，我聽妳的，妳說的話我都願意聽，我聽秋總說了妳這次搞的零售大動作，妳真的好棒，策劃方案搞的太高明了。”
　　我說：“哦……秋總有沒有問起以前我幫妳做的方案之事呢？”
　　雲朵搖搖頭說：“沒有問，其實，我本來想主動告訴她的，只是這幾天太忙，沒抽出空，大哥，現在，妳還需要遮掩嗎，現在，妳的本事，不光我知道，秋總也知道了，公司集團的人都知道了……不過，我想啊，妳之前幫我做方案之事，還是要告訴秋總的，不然，我占據了妳的勞動成果，心裏會覺得不安生。”
　　我搖搖頭：“雲朵，不用告訴秋總了，沒那必要了。”
　　我此時心裏已經明白，雲朵說不說都沒必要了，秋總是何等聰明之人，她根本沒有必要問雲朵，她心裏壹定是有數了。
　　我這次做的零售方案，和以前的移動通訊積分回報贈報以及小記者團方案，在思路上具有異曲同工之處，依照秋總的聰慧，她壹定能感覺出來幾個方案是出自壹人之手。
　　雲朵看了看我，沒有說話，聽話地點點頭。
　　我和雲朵在海邊沙灘上走了壹會兒，清冷的略帶鹹味的海風吹過來，雲朵不由打了壹個寒蟬。我脫下外套搭在雲朵身上，雲朵沒有拒絕。
　　我們默默地走著。
　　壹會兒，我問雲朵：“家裏父母還好嗎？”
　　“嗯……”雲朵說。
　　“見到妳回家，壹定很高興吧？”我說。
　　“嗯……”雲朵點點頭。
　　“呵呵……”我笑起來。
　　雲朵突然停住腳步，看著我：“大哥，妳和秋總年前到我家裏去，帶的那些東西，還有那錢，真的是公司的年貨和獎金？”
　　我說：“怎麽？妳不相信？”
　　雲朵說：“嗯……所以我才問妳……”
　　我說：“妳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那時不在公司上班，我怎麽會知道呢？妳還是當面問秋總吧。”
　　雲朵說：“大哥，妳莫哄我，妳壹定知道的……我在發行公司工作了這麽多年，發行公司從來就沒有發過這樣高檔的年貨，更沒有發過那麽多獎金，即使秋總來了公司效益好了想發獎金，額度也是受集團控制的，自己做不了主，像我的身份和位置，是絕對拿不到這麽多獎金的，何況，我還住院壹直沒上班。”
　　看不出，雲朵的小腦瓜還挺會轉悠，我知道瞞不住她了，幹脆就說：“好吧，實話告訴妳，那年貨是秋總自己掏錢買的，那錢，是從為妳社會捐助的慈善款裏拿出來的。”
　　所謂的社會捐助，也就是李順和我們在緬甸分頭突圍前留給我和秋桐的那十萬。想壹想雲朵治病的錢，竟然大多數都是出自於李順，壹個渠道是那10萬，另壹個渠道就是通過我做保鏢從他那裏獲得。
　　雲朵聽完我的話，沈默了半天，沒有再說話。
　　晚上，我和雲朵在海邊附近的壹家川味館壹起吃了壹頓飯。
　　吃飯時，雲朵的手機突然響了。
　　雲朵拿起手機壹看屏幕，身體突然顫抖了壹下。
　　看到此刻雲朵的表現，我心裏明白是誰來的電話，壹定是張小天在給雲朵打電話。
　　我不知道雲朵此刻是什麽想法，雖然雲朵告訴我她要將過去的壹頁揭過去，但是，感情這東西，畢竟是說不清道不白的，畢竟，她和張小天都到了快要登記的地步。
　　我可以在張小天面前發狠話不讓他打擾雲朵，但是，畢竟我不是雲朵，我不能替雲朵做主，事情的真相我已經告訴了雲朵，到底要怎樣，主動權決定權還是在雲朵手裏。
　　我沈默地看著雲朵，沒有說話。
　　電話繼續響著，雲朵的身體繼續顫抖著。
　　雲朵緊緊咬住嘴唇，擡頭看了我壹眼，接著就將電話按死，關了手機。
　　“他打來的。”雲朵將手機裝起來，輕聲說了壹句，邊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此刻猜不透雲朵心裏的想法，我想雖然張小天的絕情離去會讓雲朵對他心裏升起怨憤，對他的感情會極大疏遠。
　　但是，依照雲朵的性格，她在和張小天即將登記之前將身子給了另壹個男人，或許她會心裏有愧疚之感，覺得對張小天有愧意。
　　“大哥，妳說我該不該恨他？”雲朵說了壹句。
　　我看著雲朵：“我不知道！”
　　“為什麽？”雲朵說。
　　“因為這是妳和他之間的事情。”我說。
　　雲朵眼皮低垂下去，沈默了壹會，喃喃地說：“其實，我心裏覺得，我不該恨他，畢竟，人都是現實的，我當時那個樣子，誰願意帶著壹個累贅過壹輩子呢？這個社會上，像妳這樣的好人又能有幾個？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像妳如此這般地善良，還有，其實，在他對不住我之前，我已經對不住他了。”
　　我不說話，看著雲朵。
　　雲朵又沈默了壹會兒，接著擡起頭，說：“但是，我想，這壹切都應該結束了，他如此做，也讓我的心裏找到了壹絲平衡，既然大家都找回來了，那麽，就沒有必要再去繼續，我不想為他負什麽責任，也不想讓他再對我負什麽責任，大家扯平了，就算了。”
　　說完，雲朵深深嘆了口氣，眼神裏透出淡淡的憂傷和憂郁，還有壹絲惆悵和寂寥。
　　經歷了此次劫難，我發覺雲朵變了，變得成熟了，會思考了，思想深邃了。
　　看到我不說話，雲朵突然笑了起來：“大哥，妳在想什麽。”
　　我說：“我在想妳……”
　　雲朵看著我的眼神，說：“想我什麽呢？”
　　我說：“想妳長大了，成熟了。”
　　雲朵又無聲地笑了，摸起桌子上的煙盒，抽出壹顆煙，邊拿起打火機，將煙遞給我：“大哥，妳抽支煙吧，來，我給妳點著。”
　　我沒有拒絕，將煙放進嘴裏，雲朵為我點煙。
　　我深深地吸了壹口，眼前升起裊裊的壹股青煙，我的沈思的目光透過煙霧，看著雲朵嬌美的面孔發怔……
　　雲朵托起腮，入神地看著我，壹會兒說：“大哥，我就喜歡看妳抽煙沈思的樣子……妳現在的神態是那麽地成熟，妳的眼神裏帶著憂郁，還帶著思想……
　　“知道嗎，第壹次見妳，我就被妳憂郁的眼神所打動，那種眼神裏寫滿了經歷和滄桑，從那時候起，我心裏就朦朦朧朧覺得妳是壹個有經歷的人，壹個有思想的人，很多時候，不需要多交流，壹個人的眼神就能代表著很多。”
　　我心裏壹怔，雲朵能透過我的眼神看出我的滄桑，秋桐當初能看出來嗎？
　　顯然，當初秋桐是不會看出來的，當初我給她的第壹印象就極差，她只是把我當成了壹個小混混。
　　那麽，現在呢？現在秋桐能看出來嗎？
　　正悵惘間，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小天打過來的，我立刻就接了。
　　“什麽事？說！”我簡練地說。
　　“雲朵是不是和妳在壹起？”張小天的聲音。
　　“無可奉告！”我說。
　　“那就是在壹起了？”張小天說。
　　“我說了，無可奉告！”我說。
　　“她為什麽拒接我的電話？還關機了？”張小天說。
　　“這要問妳自己！”我說。
　　“不和妳廢話，妳讓雲朵接電話！”張小天似乎斷定我此刻和雲朵在壹起。
　　“接妳馬爾戈壁！”我開始動氣了，對著電話說：“張小天，我警告妳的話妳給我記住，別惹老子發火，要是活膩歪了，就直接來找老子！”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張小天沒有再打過來。
　　雲朵聽完我的電話，沈默了半晌，壹會兒看著我說：“大哥，妳答應我壹件事，行嗎？”
　　“妳說！”
　　“別涉黑，別打架，行嗎？”雲朵帶著關切和懇求的目光看著我。
　　我無法拒絕雲朵此時的請求，不管我以後到底打不打架，涉不涉黑，此刻我都得答應雲朵，於是我點了點頭：“行！”
　　雲朵點了點頭：“嗯……那就好……我希望看到妳好好的。”
　　我拿起勺子給雲朵盛了壹碗湯：“喝湯——”
　　“嗯……”雲朵乖乖地答應著，低頭喝湯，我也繼續吃飯。
　　吃過飯，我和雲朵找了壹家咖啡廳，壹起喝咖啡。
　　這是雲朵第二次和我壹起坐在咖啡廳裏，第壹次是我首次發工資請她吃西餐。
　　坐在環境幽雅燈光柔和音樂舒緩的咖啡廳裏，我和雲朵輕聲交談著。
　　這時，雲朵對我說：“大哥，秋總說想給我調整工作崗位，打算讓我到公司辦公室做辦公室主任。”
　　我心裏壹亮，暗暗贊嘆秋桐的這步安排，辦公室主任歷來是領導的心腹，秋桐讓雲朵幹辦公室主任，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雲朵對秋總的忠誠是絕對不用懷疑的，而且，雲朵做事細致，人緣好，敬業負責，性格活潑，做這個位置自然是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