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實在忍不住了

　　我看著海珠，海珠瞪眼看著我，眼神毫不示弱。
　　“阿珠，妳剛才都說了些什麽？”我說，心裏感到很生氣。
　　“怎麽？我剛才說什麽了？”海珠說。
　　“妳說呢？秋桐好心好意來看妳，來告訴妳小豬的消息，來給妳送糖果，妳怎麽……妳怎麽能這樣說話？”我說。
　　“怎麽？妳心疼了，是不是？”海珠說。
　　“我……妳……”我壹時說不出話來，被海珠的話嗆住了。
　　“怎麽？妳心虛了，是不是？”海珠瞪著我。
　　“我……”我還是說不出話。
　　“我看心虛的不止妳壹個。”海珠冷笑壹聲：“何謂做賊心虛，今天我算是見識了……妳，妳們都沒想到我會有今天如此的勇氣說這些話吧，妳，妳們都以為我海珠性格溫和好欺負是不是？
　　“告訴妳，在別的事情上我可以忍讓，可以溫柔，但是，在原則性的問題上，我絲毫都不會讓步，在牽扯我終身幸福的大事上，我絲毫都不會含糊，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來捍衛和爭取，我必須要有嚴正的鮮明的態度來保衛我的愛情。”
　　海珠的話斬釘截鐵，絲毫不猶豫。
　　看了海珠半天，我嘆了口氣：“阿珠，妳不要想那麽多，秋桐是壹個理性的人，她不會做出對不住妳的事情的，她壹直視妳為好姐妹，她不會傷害妳的……她已經和李順訂親了，很快，他們就會結婚的，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接觸，妳不要想那麽多。”
　　“我不要想那麽多……妳以為我想想那麽多……要不是妳們逼我，我會想那麽多？”海珠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不想讓我想那麽多，妳拿出實際行動來啊，不要讓我心裏不安啊，妳說她不會傷害我，那麽，妳呢，妳會不會傷害我？妳會不會傷害我們的愛情？”
　　“我……我也不會傷害妳，我會對我們的愛情負責……我會對妳負責。”我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我會記得妳對我的好，我會好好對待妳的。”
　　“我願意相信妳的話是真心的，我也願意相信秋姐的話是真心的，可是，可是……為什麽總有壹些不清不白的東西在幹擾我纏繞我，為什麽總是有壹些曖昧的感覺來侵蝕我的內心？”
　　海珠的聲音有些悲憤和傷感：“我知道今天這樣說秋姐不對，我知道我今天對她的態度不好，我想過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看到她，看到妳，看到妳們前腳跟後腳壹起進來，我實在……我實在忍不住了。”
　　我說：“今天實在是個巧合……妳實在是想多了。”
　　“巧合……為什麽總是巧合，為什麽那麽多的巧合都發生在妳們之間？為什麽我恰巧會看到妳們的這麽多巧合？”海珠質問我：“妳們之間的巧合還少嗎？難道妳要繼續用巧合來解釋妳們之間更多的事情嗎？妳……妳……”
　　我無語了。
　　沈默了壹會兒，海珠悲愴地說：“我不明白為什麽我的命運會這樣，遇到壹個自己愛的男人，卻會遭遇如此多的煩憂，壹個賊心不死的冬兒還不夠，又來壹個半真半假的夏雨，壹個半瘋半顛的夏雨還不止，又來壹個或明或暗的秋桐……
　　“還有，那個妳的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好安達雲朵，為什麽壹直對海峰的追求沒有熱烈和激晴的反應，雖然她和妳有了兄妹之名，但是，我知道她當初為什麽要突然提出和妳結為安達，她……她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誰會知道？天哪，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為什麽這些都讓我遇上了。”
　　海珠痛苦地說著，眼圈紅了，喉嚨突然哽住了。
　　我默默看著悲傷的海珠，心裏感到無比沈重和糾結，壹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
　　我抽出紙巾遞給海珠，海珠接過去擦了擦眼角，壹會兒嘆了壹口氣，說：“哥，妳是不是覺得我在胡攪蠻纏……妳是不是覺得我在胡思亂想……妳是不是覺得我很煩人。”
　　“沒有這麽覺得……或許，我理解妳的內心想法，或許，我應該理解妳……或許，這壹切都是我的錯……我實在不是個好男人……我真的不是個好男人，我實在是個混蛋……我……對不起。”我說著，心裏帶著幾分心疼和愧疚，還有自責。
　　我知道這壹切不能怪海珠，她有她的內心世界，她有她的思維邏輯和想法，海珠如此痛苦和糾結，根源還是因為我，這壹切只能怪我。
　　只是，我可以深深地自責，卻無法排遣內心裏那無法揮去的情結，無法揮去……
　　我想努力讓自己面對現實，我想努力讓自己接受現實，我想努力讓自己不要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想讓自己回到真真切切的現實，可是……可是，我無法說服控制壓制自己真實的內心，我無法戰勝自己空洞而虛弱的靈魂……
　　我不知道這樣的矛盾和痛苦還要持續多久，我不知道內心無比糾結的壓抑會不會讓我的神經崩潰。
　　“哥，我不讓妳這麽說自己，我知道妳是個好男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優秀的男人，我知道妳這樣優秀的男人會得到很多女人的垂青。”海珠說：“但是，現在妳是我的男人，我是妳的女人，愛情，是不能分享的，愛情，註定是壹個人的專有名詞，註定只能屬於壹個男人和壹個女人……在我第二次回到妳身邊那時候開始，我就下定了決定，我絕不再退讓，決不再退縮，我不會把我的愛情讓給任何壹個人……這個人，不管是誰！”
　　我註視著海珠楚楚的目光。
　　“哥，妳還愛我嗎？”海珠說。
　　“嗯，我愛妳——”我點點頭。
　　“我會永遠愛妳，我會只愛妳壹個人，不管有什麽風雨，不管有多少坎坷和磨難，我都會愛著妳，從我把我的身體交給妳那壹刻起，我就想好了，這壹輩子，我只能也只會愛妳壹個人。”海珠深情地看著我，顯得有些激動。
　　海珠的話讓我很感動，內心那股自責也愈發強烈，有這樣壹個女人陪著我，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我到底想要幹什麽？我為何就不能放下心中那死去活來的糾結呢？為什麽。
　　我狠狠地責備著自己，狠狠地想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個東西抹去，可是，當我的意識剛壹接觸到那東西的邊緣時，我的心突然開始戰栗……
　　壹會兒，海珠的神情平靜下來，說：“哥，妳不要為今天的事情煩悶了，我知道今天我給秋桐說的那些話讓她很難堪很尷尬……當時我有些沖動……找個時間，我會給秋桐道歉的，為我今天的話。”
　　聽海珠的語氣，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似乎是為了安撫我。
　　看著海珠無語而憂慮的表情，我心裏深深嘆了口氣。
　　“海珠姐，下班啦，俺要走啦。”隨著小親茹的話音，門突然被推開了，這丫頭又不敲門直接進來了。
　　看到我和海珠此刻的神情，似乎感覺到了室內壓抑的空氣，小親茹吐了吐舌頭，忙縮了回去，關上門。
　　我和海珠對看了壹眼，我說：“餓了吧，下班吃飯去吧。”
　　“嗯……”海珠點點頭。
　　我站起來看著海珠：“過來——”
　　海珠走到我跟前站住，看著我。
　　我看著海珠：“開心點……讓自己的心簡單起來。”
　　海珠沖我努力笑了下，我攬過海珠的肩膀，輕輕吻了下海珠的額頭：“心越簡單，妳就會越快樂。”
　　“嗯……”海珠低下頭，不讓我看到她的眼睛。
　　“擡起頭——”
　　海珠擡起頭，目光和我接觸。
　　我努力讓自己笑了下，說：“其實，我最想讓自己做壹個沒有思想沒有頭腦的人，這樣，我就會天天很快樂。”
　　海珠苦笑了下：“可惜，妳不是，妳不能……我也不是，我也不能……其實，我在乎的不是有多少女人喜歡妳，我在意的是妳的態度，只要妳對我好，哪怕天下的女人都喜歡妳我都不擔心什麽。反過來說，越多女人喜歡妳，說明妳越優秀，我或許應該越感到自豪和驕傲。”
　　我說：“好了，這話題不談了，吃飯去。”
　　我和海珠出了辦公室，其他人都走光了，只有小親茹正在收拾辦公室，見我們出來，她嘻嘻笑著，接著做了個鬼臉。
　　“小親茹，妳怎麽走？”我說。
　　小親茹看了看門口，我向外壹看，四哥的出租車正停在不遠處的馬路邊。
　　海珠和小親茹壹起收拾辦公室關卷簾門，我直接走出去，邊說：“我去和接妳的那個開車的駕駛員嘮嗑去。”
　　“去吧，這位大哥整天沈默寡言，難得說壹句話。”小親茹在我身後邊忙乎邊說。
　　我走到四哥的車前，四哥正在半開著窗戶抽煙，見我過來，點了下頭。
　　我站在車門前，沒有進去。
　　“李順回來了，老秦和他壹起的。”四哥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說。
　　“嗯，我今天早上見到他們了。”我說。
　　“李順此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麽？”四哥說，依舊不看我。
　　“可能。是跟著段祥龍回來的，那個段祥龍就是我以前和我和妳提到過的……阿來就是他從泰國帶回來推薦給白老三的。”我說。
　　“哦……這個段祥龍現在還在星海？”四哥說。
　　“應該還在！”
　　“他到星海來幹嘛？”
　　“不知道……或許，是來找白老三的吧。”我說。
　　“在這樣的時候，他突然來到星海。”四哥話說了壹半，眉頭皺了起來。
　　“妳怎麽認為？”
　　“說不準……此人我不了解，無法做出具體的判斷。”四哥斟酌了下，接著說：“今天我跟蹤李順了。”
　　“哦，他幹嘛了？”
　　“他和老秦白天到莊河去了。”四哥說。
　　“去莊河，去莊河幹嘛？”我說。
　　“妳不知道二子和小五是什麽地方的人？”四哥說。
　　“不知道，沒問過。”我說。
　　“今天白天，李順在二子和小五的墓前呆了整整3個小時。”四哥說。
　　我的心壹震，原來二子和小五的老家在莊河，原來李順今天到他倆的墓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