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將計就計

　　我說：“是別人暫時放在我這裏的，我暫時替他保管的，短期內他不會用，我們可以先借用下，等賺了錢，再還上就是……”
　　海珠說：“別人？是誰？”
　　我說：“李順！”
　　海珠睜大了眼睛：“李順？他把錢放在妳這裏幹嘛？”
　　我說：“內情比較復雜，壹句兩句說不清楚！”
　　海珠接著說：“用李順的錢，合適嗎？這不妥吧。”
　　我說：“這個妳不用操心，我會協調好的，再說了，我們只是借用，又不是不還。”
　　海珠說：“那……要不要先和李順說壹聲，再給他打個借條，還得和他說明利息多少，給他支付利息。”
　　我笑了：“丫頭，我說了，這些事情我來操作，妳不需要操心，聽我的，好不好？”
　　海珠看了我壹會兒，點點頭：“好吧，我聽妳的！哎——哥，妳說，我們萬壹要是幹砸了，這錢收不回來，咋辦呢？我家人的錢還好說，這可是李順的錢呢？”
　　我撲哧笑了，接著嚴肅地看著海珠：“丫頭，我們做事情，必須鐵定壹條心，只有成功，沒有失敗……做旅遊這個行業，妳有充分的優勢，我有充足的信心，我們必定會成功，我們必須要成功，絕不會失敗的……對奮鬥中的妳而言，自信是必須的。”
　　海珠點了點頭：“嗯……自信……自信……我要向妳學習，樹立起高度的自信。”
　　“嗯，這就對了！”我笑了，接著說：“對了，我告訴妳，這旅遊公司要是能接手過來，不是我們的，是妳的，我現在在星海傳媒有工作，在外面再開公司，在集團傳開不好，對我對秋桐都不好，特別是秋桐也不好對上對下交代，會讓她為難的。”
　　“啊……我自己做，妳不管啊？”海珠說。
　　“笨丫頭，公司以妳的名義做，我自然是不會不管的，我自然會竭盡全力輔助妳的！”我說。
　　“呵呵，這還差不多，那我就有信心了。”海珠笑了下，又說：“哥，我不明白，既然我們要做自己的事業了，妳為什麽不幹脆辭掉在秋桐那邊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做我們的事業呢？在那邊是打工，在這邊可是做自己的事情，再說，依照妳的能力，妳在那邊做個部門小經理，顯然是屈才……
　　“妳的性格我了解，妳是不適合跟別人打工的，妳是做過老板的，妳只適合做老板。幹脆，妳辭職，我們壹起做旅遊公司，妳做老大，我做妳助理，幫妳打理公司，多好啊……”
　　海珠的話觸動了我的內心最敏感的神經，我不能告訴海珠我離不開發行公司的自身情感原因，那是和秋桐有關，我感覺自己無法離開她，這個想法讓我心裏不由感到不安……
　　當然，我也不能告訴我必須呆在發行公司的李順那邊的脅迫因素，這是決定性的。
　　於是我只能對海珠說：“阿珠，現在，我不能離開發行公司，因為某些原因，我必須呆在這裏工作。”
　　海珠看著我：“為什麽是必須？到底是什麽原因？妳告訴我？”
　　我緊緊咬了下嘴唇：“阿珠，別逼我，我真的不能告訴妳……等以後，合適的時候，我壹定會告訴妳。”
　　海珠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慮，看著我認真而嚴肅的表情，她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哥，我相信妳，我不問了……只是，我希望，妳不要負了我對妳的壹片真情。”
　　海珠的表情裏隱含著幾分不安和惶恐。
　　我明白海珠這話裏包含的意思，我知道她心裏很可能直覺是和秋桐有關，但是她不會想到是因為李順的因素在裏面，而這我又不能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為我擔驚受怕。
　　看著海珠似乎有些受傷的表情，我深呼吸壹口氣，鄭重地按住海珠的肩膀，認真地點了點頭：“阿珠，不要想多了，不要想偏了，妳對我的好，我是知道的，我不是壹個沒良心的人，在我落難的時候，妳對我不離不棄，妳是我的患難之交，我終究不會負了妳的，我會好好待妳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壹面感動於海珠對我的真情，另壹方面心裏又隱隱不安，我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安，因為我知道，我心裏還在糾結著……
　　想到這裏，我突然心裏有些難過，不由緊緊抿住了嘴唇……
　　海珠看著我的表情，突然笑了：“哥，別這樣，妳不開心，我會難過的。好了，我們不提這個了。哎——對了，哥，我們倆盤算的這麽好，還不知道人家肖竹的意思呢。我們計劃再完美，要是人家肖竹不打算給我們，還不是壹場空。”
　　我回過神，點點頭：“是的，現在最關鍵的是在於肖竹，成敗在於她了。”
　　海珠說：“要不，我明天探探她的口氣？”
　　我想了下：“不——妳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不要主動找她問她。”
　　“那……妳的意思是？”海珠看著我。
　　我不讓海珠找肖竹是擔心海珠經驗不足，把事情辦砸了，我想親自出馬找肖竹談這事。
　　我說：“抽個合適的時間，我去找肖竹談這事。”
　　海珠點了點頭：“嗯……那好吧，妳考慮事情比我周到，經驗豐富，那還是妳來吧……哎，哥，我可先給妳說啊，我知道妳是個老商人，做生意老道，肖竹是我們的好朋友，是個好人，妳可別當成純商戰，別虧待了人家啊，別殺價太狠，別勉強人家……我可不想因為這事失去了壹個好朋友。”
　　我笑了：“我懂的，妳放心好了。”
　　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我和海珠洗澡睡覺……
　　第二天是周末，我不用上班，海珠卻要到公司去加班，因為最近公司的生意很忙，她脫不開身。
　　海珠上班後，我睡到10點才起，洗涮完畢，吃了海珠做好的早餐，然後懶洋洋半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眼睛看著電視，心裏卻在想著昨晚和海珠談的事情，琢磨了半天，愈發覺得自己的決策是正確的，肖竹出國，機遇難得！
　　想了半天，我又回憶起昨天下午和老秦的談話內容，琢磨著李順最近在寧州的作為，琢磨起白老三贈送給李順的悍馬，琢磨起段祥龍……
　　我隱隱覺得似乎有壹條看不見的暗線在將這些事情連接著，想努力想清楚其中的道道，卻又腦子裏覺得很模糊，很混沌……
　　我正自己想地蛋疼，手機響了。
　　我壹接，是李順的。
　　“在哪裏？”李順直截了當的聲音。
　　“宿舍裏！”
　　“幹嘛的？”
　　“看電視的！”
　　“出來！”
　　“去哪裏？”
　　“大門口！”
　　“哦……有事？”
　　“廢話！快點！”李順說完就掛了電話。
　　媽的，李順壹向講話對我這樣牛逼，我都不是他的人了，他還這樣對我。
　　可是，心裏這樣想，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人，我雖然不在他那裏做事了，可是，似乎我仍無法和他脫離幹系，他要召喚我，我還得去。
　　我於是下樓，去了大門口，看到大門口停著壹輛出租車，李順正坐在後排戴著墨鏡抽煙。
　　見我過來，李順往裏面坐了下，沖我招了下手，顯然是示意我坐到後排和他壹起。
　　我上車，然後關上車門。
　　“先生，現在去哪裏？”戴著太陽帽和墨鏡的絡腮胡出租車師傅問了壹句。
　　這聲音好熟悉，我壹聽就知道是誰。
　　我側目壹看，果然開車的是四哥，還是喬裝打扮。
　　其實四哥就是不喬裝打扮，李順也不會認識他，不過，我知道四哥喬裝打扮不是為了防李順。
　　我不知道李順怎麽會坐出租車出來，不是有白老三剛送給他的悍馬嗎？還有，李順怎麽會坐上四哥的出租車，難道是四哥特意停在李順的住所門口，專門讓李順打上他的出租的？
　　來不及多想，李順說了壹句：“嗨，大胡子開車的，妳給我開著出租隨便在市區逛，隨便走。”
　　四哥不做聲，開車就走。
　　李順這時沖我齜牙壹笑：“易克，好久不見了，想我不？”
　　李順賊膩膩的表情和口氣讓我頗為不適，我說：“李老板最近壹向可好？”
　　“嘿嘿，這不是活得好好的？”李順沖我又是壹笑：“昨天出去的時候見到老秦他們了嗎？”
　　“嗯……”
　　“看到那輛悍馬了嗎？”李順又說。
　　“看到了！”
　　“那是白老三孝敬我的。”李順說，口氣裏有些得意。
　　“我聽老秦他們說了。”我說。
　　“知道我為什麽今天不坐悍馬而要打出租出來嗎？”李順說，他似乎對開車的四哥毫不在意，並不忌諱在壹個出租車司機面前談話。
　　“不知道啊！”
　　“妳是裝吧，妳會不知道？”李順說：“操他媽的那悍馬在市區開著多招搖，我走到哪裏還不都在白老三的視線之內？這雜種給我送車，我看是想方便監視我在星海的動向……
　　“老子才不上他的當，我今天幹脆打出租車出來，我看他怎麽找到我的去向……嘿嘿，我今天壹大早就安排老秦他們開著悍馬到熊嶽去洗溫泉去了……那狗日的說不定以為我到熊嶽去了。”
　　原來如此。
　　“妳今天找我，是何事呢？”我說。
　　我和李順談話當然也不避諱四哥了，甚至，讓四哥多聽聽多了解壹些事情，不無壞處。
　　“我想見見那個孩子。”李順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溫柔起來。
　　“哪個孩子？”我壹時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