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賭性

　　我的心雖然提了起來，內心極度緊張，但是表面上我還是做出壹副義憤的神態，嘟噥著：“操——說來說去，以前和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原來根本就不信任我……”
　　此時，我性格中的賭性上來了。
　　雖然曹麗已經開始按電話按鍵，但我就要賭壹把，我就賭曹麗不會當著我的面給孫東凱打電話去驗證，我就賭曹麗不會因為此事當面得罪我，畢竟這個淫婦壹直想法設法想讓我靠他，她如果當面驗證，無疑會擔心我以為她對我不信任而導致我會因此疏遠她。
　　我壹開始就決意抓住她的這壹心理來遏制她，我之所以不讓秋桐來曹麗這裏，就因為我有這想法，雖然這有些不大光彩，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曹麗這時已經按了兩個按鍵，聽到我的話，突然停了下來，壹手拿著聽筒停在半空中，扭頭看著我，神情有些猶豫。
　　我沖曹麗壹瞪眼：“怎麽停下來了？繼續按啊，趕快驗證我是不是個騙子啊……算我瞎眼了，真沒想到，妳原來壹直是這樣看我的……我算是看透妳了。”
　　曹麗聽到這裏，突然就放下了電話聽筒，動作還很迅速。
　　“呵呵……哎——我的小易克，妳還真生氣了呀。”曹麗笑著：“我剛才是逗妳玩的，我哪裏會不相信妳呢，我哪裏會真的給孫總打電話驗證妳的話呢……乖哦……寶貝兒，別生氣了，妳看我不是把電話扣死了嗎？”
　　我冷笑壹聲：“少來這壹套……曹主任，我建議妳還是把電話打了，我給妳說，我剛才真的是撒謊的，真的是胡扯的，我是故意騙妳的，我是假傳聖旨的，妳趕緊去給孫總打電話驗證下。”
　　“呵呵，好了，小寶貝，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曹麗訕笑著：“我絕對是信任妳的，剛才是給妳開個玩笑呢……妳還真當真了……其實我是覺得時間太緊張了，這麽壹會兒就把方案看完，太倉促了。”
　　“行了吧妳，別找借口了。”我說：“這方案就10頁，半個小時能看1遍，妳就是再慢，壹個小時也可以看完的？要不是孫總急著要看，我才沒興趣在這裏和妳磨嘰……就算是裏面有些專業的營銷措施妳看不懂，我也可以給妳解釋……我現在倒是對妳有些想不通，妳如此磨磨蹭蹭找借口拖延看方案，是不是有什麽不良企圖呢？妳的這種異常表現，我要不要給領導匯報下呢？”
　　曹麗臉色微微壹變，眼神有些慌亂，接著說：“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我這就看，還不行嗎？我這就看……我可受不住妳給我戴什麽不良企圖的大帽子。”
　　曹麗脆弱的心理防線被我戳中，崩潰了，她立刻就開始裝模作樣看起方案來。
　　我坐在壹邊，開始抽煙，邊摸起壹張報紙看起來。
　　邊看報紙，我邊給四哥發了個短信：“打我手機。”
　　發完短信，我將手機裝進口袋，瞥了壹眼曹麗，她正在神情沮喪地壹頁壹頁翻著，似乎根本就沒看進去。
　　這方案壹萬多字，光靠腦子記，是無論如何記不住的，何況曹麗根本就不是學習的人，腦子根本不會記這些東西。
　　片刻，我的手機響了，摸出手機，壹看，是四哥來的。
　　我立刻接聽手機，將聽筒緊緊貼住耳朵，同時邊用手指將聽筒音量調小。
　　“孫總。”我說。
　　曹麗聞聽擡頭看著我。
　　“呵呵，我成妳孫總了了，妳在辦什麽事吧？”四哥輕聲笑著。
　　我說：“呵呵，是的，我還在曹主任這邊，曹主任正在審閱方案呢。”
　　“原來妳是在搗鼓曹麗啊，呵呵……她就在妳旁邊吧？”四哥說。
　　“嗯，好，曹主任壹看完我就給妳送去。”我說：“對了，曹主任就在我旁邊，妳要不要和曹主任說幾句話……不耽誤曹主任看看方案……不說了，那好吧……曹主任會抓緊看的，妳別著急……好的……孫總再見。”
　　說完，我掛了電話。
　　曹麗眼巴巴看我打完了電話，忙又低頭看方案，翻頁的速度更快了。
　　過了大約10分鐘，曹麗擡起頭，將方案合起來，看著我：“我看完了。”
　　曹麗的眼神有些迷惘，聲音有些索然，還有些失落。
　　我說：“好快……妳真是神速……都看懂了沒？”
　　曹麗沖我壹翻白眼：“想聽實話？”
　　“當然！”
　　“看懂了三分之壹，妳們搞的那些破活動還有什麽營銷方案太繁瑣太專業了，我理解不透其中的原理。”
　　“那都記住了沒？”
　　“記個屁！這麽多，誰腦子有這麽好用！”曹麗說。
　　“那妳豈不是很失望？”我說。
　　“妳這話是什麽意思？”曹麗眼皮壹跳，看著我。
　　“沒什麽意思……開個玩笑唄……興妳剛才和我開玩笑，就不許我現在和妳開玩笑？”我反問曹麗。
　　曹麗努了努嘴：“我現在知道孫總為什麽讓妳親自去送方案了。”
　　“為什麽？”我說。
　　“看不明白的讓妳隨時給解釋唄。”曹麗說：“搞個破方案，為什麽要搞的這麽艱難晦澀，通俗易懂點不行嗎？這樣就顯得妳們發行公司牛逼是不是？”
　　我說：“這並不難懂啊，可能是妳學文太高，對發行工作了解地太深，對經營工作太用心，所以才會看不懂。”
　　“妳少諷刺我，妳不就是說我不學無術嗎？”曹麗瞪眼看著我。
　　“豈敢豈敢……大名鼎鼎無所不知聰明透頂的曹主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說妳不學無術呢？”我說。
　　曹麗深深呼了口氣，看著我：“不生氣了？”
　　“妳說呢？”我說：“其實妳剛才有必要嗎，妳就是不信我的話想驗證，妳也可以等我走了後給孫總打電話啊，妳非得當著我的面說我扯謊給孫總打電話，妳這樣做，是不是要告訴我妳根本就不信任我，妳這樣做，是不是很傷人自尊？”
　　其實我心裏有數，經過剛才我壹連串的演戲，曹麗雖然對我基本相信了，但是，說不定過後她還會懷疑。
　　也就是說，我的計劃還沒完全成功，我還需要做好孫東凱的工作，曹麗事後說不定還會和孫東凱提起此事。
　　而如何做好孫東凱的工作，我心裏暫時還沒去想。
　　我相信壹句話，凡事只要有3成成功的把握就要去做，百分之百保險的事情是沒有的。任何事都有風險，人生就是賭博，不去賭，妳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會贏。
　　兔子枕著狗蛋睡覺，只要有足夠的膽子，越是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我發覺自己的賭性越來越大了。
　　“等妳走了……等妳走了我再打電話還管個屁用！”曹麗脫口而出。
　　“妳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妳還有什麽別的打算？”我緊盯著曹麗。
　　“沒……沒什麽意思，我就是隨口說說的……妳少給我扣什麽帽子。”曹麗的神情有些慌亂，強自鎮靜地說：“總之，我不該不信妳的話，我不該逗妳去打電話……我現在信了妳還不行嗎……現在我看完了，簽完字了，沒事了，妳該消消氣了吧？”
　　說完，曹麗簽完字把方案遞給我。
　　我將方案收好，松了口氣，看著曹麗：“聽妳這麽說，我也不生妳氣了……其實妳自己想想，就憑妳和孫總的關系，就憑妳是他最信任的主任，我有幾個膽子敢打著他的旗號騙妳呢？妳說，我有那麽大膽子嗎？”
　　“嗯，這倒也是……我知道了……我想通了。”曹麗點點頭，看著我：“妳真的不生氣了？”
　　“是的！”我說：“我哪裏敢給妳這位領導的大紅人生氣呢？”
　　“那……妳現在要我壹次好不好？我這就關好門，拉好窗簾，妳抓緊時間要我壹頓，十分鐘八分鐘都行。”曹麗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這會兒心裏突然好孤獨，好郁悶，妳來撫慰撫慰我吧，妳用妳的大鳥狠狠要我壹頓。”
　　我有些為難地說：“這……孫總還在辦公室等著看方案呢……要不，我給孫總打個電話請示壹下，就說曹主任要我靠完她再去，讓孫總多等個十分八分的……妳看這樣如何？”
　　曹麗聞聽，臉色倏地變了，狠狠地瞪眼看著我：“妳個死易克，妳在耍我……滾……滾。”
　　“那我走了……謝謝曹主任壹片好意和盛情。”我擡腳就走。
　　剛出曹麗辦公室的門，聽到曹麗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我不由放緩了腳步，我擔心這是孫東凱打來的。如果是孫東凱打來的，那我就完了。
　　我悄悄返回，耳朵貼近門口。
　　“是我……嗯，好，那好，晚上壹起吃飯。。。。，富麗華大酒店，好……下午說的那事……出了點新情況……見面再說吧。”曹麗講話的聲音好呢沮喪，說完就掛死了電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去。
　　聽曹麗說話的口氣和內容，不像是孫東凱來的電話，我來不及想曹麗到富麗華大酒店和誰吃飯，也來不及多想曹麗電話上說的下午說的那事是什麽事，急忙帶著方案直奔孫東凱辦公室。
　　孫東凱正在辦公室，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見到我進來，孫東凱擡頭：“哦……小易，有事嗎？”
　　“方案搞完了，曹主任也審核完了，我直接來送給妳！”我說完將方案遞給孫東凱。
　　“是嗎？真快……妳們的效率可是剛剛的。”孫東凱笑著接過方案，隨便看了壹眼，然後放到沙發是那個，接著又看著我：“怎麽曹麗審核完了自己不安排人送來，怎麽讓妳來送呢？”
　　我看著孫東凱，笑了，笑得有些兮兮。
　　“怎麽了？小易。”孫東凱有些莫名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