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演習（下）

　　葉歡真想把這死老外再劈暈壹次。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半夜撒個尿都倒黴，想必不是沒有道理的。
　　葉歡死死瞪著詹姆，很想給他壹記兔兒蹬，死老外油鹽不進，剛才就不該讓他醒來。
　　沒再理會黑將軍，葉歡扭過頭對眾人道：“裝甲師指揮部估計就在前方不遠處，具體哪個方位還需偵察，各位兄弟，反正走到這步境地了，要不要幹壹票？”
　　豺狼猶豫道：“妳的意思是把整個師指揮部端了？可是……隊長給我們的命令是偵察，沒說端指揮部啊……”
　　葉歡斜眼睨著他：“要不咱們撤退算了？反正裝甲師的動向我們已經摸清楚了，我們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回去隊長肯定會表揚咱們是乖孩子，沒準壹人發壹朵小紅花兒呢……”
　　豺狼臉上青紅不定，半晌終於壹咬牙，狠狠道：“去他媽的乖孩子！說藍劍的兵是乖孩子那是罵人呢，這壹票咱們幹了！”
　　葉歡喃喃嘆息道：“這位小隊長意誌未免太不堅定了吧？幾句話壹煽就熱血沸騰，擱了千多年前，宋江哥哥幾乎用不著出什麽計，輕松就能把妳賺上山當棒老二……”
　　壹旁的詹姆驚異道：“噢，親愛的士兵們，妳們難道真想殲滅這個裝甲師的指揮部？這太瘋狂了，我很想知道妳們究竟打算怎麽做。”
　　葉歡狠狠白他壹眼，道：“很簡單，我們打算把妳的肚皮劃開，裏面塞進壹個定時炸彈，然後讓妳沖進指揮部爆炸。”
　　詹姆大驚失色：“What？”
　　豺狼笑道：“行了，妳狗日的別嚇他，沒看見黑兄臉都嚇白了嗎？人家好好的黑人當著，被嚇成了白人回去，美國該不認他了，往大了說，這叫種族叛變，挖美帝國主義的墻角……”
　　葉歡悻悻道：“這家夥如果是個日本軍官，老子拼了上軍事法庭也把他做成人肉炸彈……”
　　詹姆擦著滿頭的冷汗，喃喃道：“God bless，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度並不比伊拉克和平多少……”
　　……
　　雖然肯定裝甲師的指揮部就在附近，但是怎麽混進去呢？壹個師級指揮部，可以想象周圍的戒備是多麽的森嚴，絕不像在西南叢林那樣躲過幾個巡邏兵就沒事的，正規野戰軍可不像那些草臺班子，對於通行來往的人盤查非常嚴格，可以說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眾人發愁苦思之時，葉歡盯著詹姆，眼睛忽然壹亮，然後勾著詹姆的肩，兩人並排站在壹塊兒，對眾人笑道：“妳們覺得我和這黑哥們兒像不像？”
　　眾人呆了壹下，接著壹齊笑道：“像。”
　　“壹樣的英俊？”
　　“壹樣的黑。”
　　此時的葉歡仍舊塗著滿臉漆黑的油彩，整張臉只有壹雙黑亮的眼珠子靈活地轉動著，而且他的運氣不錯，恰好那位詹姆老兄的身高和他差不多，體型也頗為相似。
　　詹姆發覺不妙，顫聲道：“My god，親愛的中國士兵，妳想幹什麽？”
　　葉歡笑道：“借妳的軍裝和證件用壹下，友好的美國武官肯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噢NO！中國士兵，妳這樣做在演習中是不被允許的！”
　　葉歡冷冷問道：“演習的規定是不準喬裝對方士兵，不準雇傭平民，不準破壞群眾財物等等，有沒有規定不準假扮外國軍官？”
　　“這……”詹姆語結，睜著大眼不知所措。
　　“沒有明文規定，就說明我這麽幹是合理合法的，官司打到司令那兒我也有理，少跟我廢話，給我把衣服脫了！”
　　詹姆呆了片刻，又激烈反對道：“但妳們襲擊了我，而且還挾持了我……”
　　葉歡笑瞇瞇道：“這屬於妳要向我國外交部抗議的內容，演習總指揮部管不著。”
　　詹姆又呆住了，楞了半晌才慢吞吞道：“我現在在懷疑，妳們中國到底有沒有孔子這位偉大的教育家？”
　　“有，這個不忽悠妳，真有。”
　　“不可能，從這位中國士兵身上，我根本看不出任何關於孔子先生宣揚的‘仁、義、禮、智、信’這些美好的詞匯，恕我直言，我只看到了壹個無賴。”
　　葉歡塗著油彩的臉更黑了，老外的國家肯定沒有孔子，連懷疑都不用，不然說話不會這麽損。
　　“妳跟我說‘仁義禮智信’？來，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跟妳聊聊當年八國聯軍的事兒……”葉歡勾著詹姆的脖子便往後走。
　　詹姆頓時理虧，急忙道：“OK，OK！不說這個，但我絕不會讓妳們脫我的衣服，這是對我國人權的挑釁和對我們美國軍方的侮辱，我將會向貴國外交部……”
　　“抗議是吧？妳他媽從清醒到現在，抗議多少次了？有沒有新詞兒？趕緊的，是妳自己脫還是讓我們幫妳脫？”
　　“妳，妳們……很難置信，這裏真是壹個古老的文明國度嗎？我碰上了壹群什麽人？上帝啊，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救過壹位神父，妳為什麽還要這麽懲罰我？”詹姆兄壹臉屈辱地開始解扣子。
　　“趕緊脫吧，神仙也分地盤的，上帝管不著中國這壹塊兒……”
　　……
　　臨出發前，詹姆兄忽然叫住了葉歡。
　　“英勇的中國士兵，妳方便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葉歡，妳向我國外交部抗議的時候只提我壹個人的名字就行了。”
　　說完葉歡扭頭便走。
　　詹姆深深註視著葉歡的背影，壹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
　　換上了詹姆的軍裝，葉歡神氣地挑著眉，意氣風發之氣概油然而生。有生之日總算當了壹回將軍，盡管這將軍是美國的，而且還是冒牌的。
　　由於詹姆不肯透露附近的指揮部究竟是不是師級指揮部，只好由藍劍小隊的隊員們自己去證實，行動計劃很簡單，由葉歡穿上詹姆的軍服。帶上他的證件，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詹姆是受邀的外國軍官，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居然有人敢冒充，這便給葉歡他們提供絕好的機會。而且此時是半夜，葉歡又塗成了滿臉黑，只要不是面對面仔細觀察，相信不會露出馬腳。
　　至於其他小隊成員，則在原地待命，如果情況出現變化，他們將負責在外圍制造混亂，誘敵出動，給葉歡提供機會逃跑。
　　踏著美國大皮靴，葉歡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燈火通明的裝甲師軍營，沿路聽到草叢裏傳來的簌簌聲，葉歡清楚，那是敵方暗哨點，想想如果靠他們12個人沒頭沒腦地沖進去，恐怕連這條軍營外的草地都過不去就會全部被判定為死亡。
　　營地正中整齊有致地停著上百輛坦克，明暗崗哨，巡邏的士兵，簡易的營門外執槍站崗的士兵起碼有壹個連以上，真正可謂戒備森嚴。
　　葉歡站在臨時搭建的營門前，整理了壹下軍裝，刻意拉低了軍帽的帽沿，然後深深吸了壹口氣。
　　就是這裏了，從軍的最後壹戰，來個漂亮的落幕吧。
　　將詹姆的證件掛在左胸，葉歡目不斜視地走入，迎面而來的站崗士兵走向他，啪地立正敬禮，葉歡毫不心虛地回了壹個美國式的軍禮，然後指了指自己左胸的證件。
　　黑夜視線不佳，而且也沒想到受邀而來的外國軍官被敵方掉了包，士兵只看到證件上壹張黑臉，站在面前的人也是壹張黑臉，嗯，這就夠了，老外在他們眼裏其實都壹個長相。
　　略略掃了壹眼後，士兵又啪地敬了壹禮，放行。
　　葉歡嘴賤，釋然之余不忘拍了拍士兵的肩，用貧瘠而夾生的英語贊道：“You，very good，good boy……”
　　誰知士兵居然勉強聽得懂英語，聞言立正道：“Thank you，Sir！I hope you will like China。”
　　葉歡傻眼：“……”
　　這哥們兒說什麽呢？是不是問了我壹個什麽問題？我如果不回答，會不會引起他的疑心？
　　葉歡這會兒真想扇自己壹耳光，嘴賤啊！檢查完了照直走進去不就得了？非要拽幾句洋屁給自己惹麻煩……
　　幹咳兩聲，葉歡忽然變成了大舌頭，嘴裏含著東西似的，發出壹連串連他自己都不懂的單音字節。
　　這下輪到士兵傻眼了，楞了半晌也不知道葉歡在說什麽，但不回幾句又不禮貌，掙紮半天終於決定把這串天書壹般的火星語當成在誇他，於是啪地立正，大聲道：“Thank you，Sir！”
　　葉歡面帶笑容點點頭，回了壹個軍禮後便往軍營內走去，心中不停咒罵。
　　老子都聽不懂自己在講什麽，妳丫還跟我Thank you，妳聽懂了嗎？不學無術，不懂裝懂！西南軍區下面都是些什麽兵！
　　……
　　接下來又經過了兩道哨卡，葉歡靠自己這張黑臉壹路混了過去。
　　軍營內很寂靜，士兵們都在營房裏睡覺，只有幾座綠色迷彩帳篷隱約透出幾縷燈光。
　　葉歡壹邊走眼睛壹邊四處打量，目光的重點放在那幾座亮著燈的迷彩帳篷上，大半夜還沒睡的，估計多半是指揮部，通訊班，以及直屬警衛連等等單位了。現在已離成功越來越近，只要在幾座帳篷裏分辨出哪個是真正的指揮部，然後沖進去端掉它，使整個裝甲師的指揮系統癱瘓，這次的任務就算超額完成，被判犧牲也值了。
　　壓住緊張和欣喜，屏住呼吸，葉歡將步伐放得更慢，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幾座帳篷來。
　　靠東面的大帳篷進出的人都挎著自動步槍，看來是警衛連，靠南面的帳篷進出的人有的空著手。有的手裏拿著文件急匆匆走向另壹個帳篷，看來是通訊班，那麽，剩下的那個帳篷……
　　通訊班拿著文件進去的帳篷還能是什麽地方？
　　葉歡眼睛漸漸發亮，目標終於鎖定了。
　　腳下步伐仍舊慢慢悠悠，如同閑庭信步。可葉歡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帳篷，不出意料的話，那裏就是指揮部，而且多半是師級指揮部。
　　邁著正步走近，帳篷裏燈光越來越亮，裏面隱約傳來依稀的討論聲，透過門口往裏壹看，葉歡頓時心花怒放。
　　帳篷裏壹派熱火朝天，兩名少將軍官，四五名大校軍官，以及三四名鷹鼻藍眼的外國軍官齊聚壹堂，正圍著壹張碩大的作戰地圖熱烈地討論著什麽……
　　這他媽如果還不是裝甲師的指揮部，葉歡願意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當泡兒踩！
　　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狂喜翻騰的情緒，葉歡深吸壹口氣，慢慢走了進去。
　　帳篷門口站著兩名士兵，手裏握著沖鋒槍，見葉歡走近，又見他的胸口掛著證件，也沒仔細檢查，二人啪地立正敬禮。
　　葉歡壓低了帽沿，朝他們回了壹禮，趁著二人松懈下來那壹剎，葉歡發動了。
　　幾個月的訓練，論身手葉歡自然比不得藍劍大隊裏那些變態的特種兵們，但比起普通的野戰軍士兵還是強壹些，突然發難之下，動作如閃電，壹記手刀劈在其中壹名士兵的脖子上，士兵哼都沒哼仰頭便倒，同時葉歡也抽出了腰側的匕首，壹道白光閃過，匕首已架在另壹名士兵的脖子上，葉歡虛虛地朝他脖子壹劃，然後捂著他的嘴笑道：“兄弟，按演習條例，妳現在已經是死人了，記著別發出聲音，否則妳要上軍事法庭的。”
　　無視士兵又驚又怒卻不敢出聲的表情，葉歡蠻橫地搶過他手上的沖鋒槍，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指揮部。
　　帳篷裏所有的人都背對著門口，估計他們也沒料到此刻竟然有敵人敢堂堂正正地闖進戒備森嚴的指揮部來，眾人仍舊盯著作戰地圖大聲地討論著方案。
　　葉歡悄悄拉了壹下槍栓，然後笑了笑，大聲道：“Good evening，every body。”
　　壹名少將軍官身形壹滯，納悶道：“這英語……怎麽透著壹股濃郁的中國鄉土味兒？”
　　眾人轉過身，第壹眼見到的，卻是葉歡手中沖鋒槍那黑洞洞的槍口。
　　黑臉白牙朝眾人咧嘴壹笑，葉歡扣動了扳機，沖鋒槍發出壹陣嗒嗒嗒的槍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當然，槍裏裝的都是空包彈，傷不了人，但是聲音卻不小，寂靜的軍營頓時騷動起來。
　　帳篷裏，將軍大校們壹臉蒼白和憤怒，卻呆呆地說不出壹個字來。
　　葉歡將沖鋒槍隨手壹扔，拍了拍手笑道：“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我是衛戍軍區直屬藍劍特種大隊士兵，按照演習條例，妳們幾位將軍，大校和外國友人已經被我擊斃，千萬別再反抗，妳們已經是死人了。”
　　壹名四十多歲的少將軍官站出來，壹臉鐵青，驚怒交加道：“妳……妳是怎麽混進來的？這不可能！”
　　葉歡眼壹瞪，道：“妳管我怎麽混進來的，死人不許說話！”
　　“妳……無法無天了！妳叫什麽名字，上級是誰，說！”
　　刺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此時聽在各位已經“死亡”的將軍大校們耳裏，卻是那麽的諷刺。
　　警報響得再大聲有什麽用，整個裝甲師的指揮部已經徹底摧毀，壹名正師長，壹名政委，四五名副師長和參謀長，以及幾名受邀前來觀摩的外國軍官，已然全部“陣亡”，指揮部完全癱瘓了。
　　師長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葉歡卻嘿嘿壹笑。道：“這位將軍同誌，事情已經這樣了，幹脆光棍壹點，妳們師部的軍事機密文件啊，作戰意圖啊什麽的，都放在哪裏了？我拿回去請功……”
　　問了三四遍仍不見回答，正當葉歡不耐煩時，師長忽然咆哮道：“老子已經是死人，妳見過死人說話嗎？”
　　葉歡討了個沒趣兒，訕訕摸了摸鼻子，幹笑道：“死了還發這麽大脾氣，也很罕見呀……”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葉歡鬧出的動靜不小，警衛連的士兵已向指揮部蜂擁而來。
　　正當葉歡準備撤時，指揮部的軍用電話響了。
　　這實在是壹通很要命的電話。
　　任務完成，葉歡好奇之下，便把電話接了起來，扭頭看了看師長那張鐵青而且不住抽搐的臉。
　　“師長，我是師部直屬炮兵營營長張連順，師部拉了警報，到底怎麽回事？”
　　葉歡朝師長眨了眨眼，然後幹咳了兩聲，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張營長，剛才有小股敵人在師部外圍活動，已經往南方山林逃去了。我命令妳們營立即發炮，向南……嗯……”
　　葉歡手指在作戰地圖上胡亂壹指，隨便說了壹個坐標，道：“……鎖定諸元，不間斷炮擊，爭取把這小股來犯之敵擊斃在南部山林裏！”
　　“是！馬上炮擊！”電話那頭的張營長回答得鏗鏘有力。
　　指揮部裏壹片寂靜，師長的臉越發蒼白，大顆的冷汗不停從額頭流出。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葉歡嘿嘿壹笑，從帳篷的另壹端窗口壹個縱身穿了出去，幾個起落間消失在夜色中……
　　……
　　行動圓滿結束。
　　葉歡和隊員們回到藍劍大隊營地時已是三天以後，剛回營便被戰友們歡呼著高高擡了起來拋上拋下，這種迎接英雄式的方式令葉歡受寵若驚。
　　何平壹臉哭笑不得地告訴葉歡，這次軍事演習在三天前的淩晨已經結束，原因是西南軍區的總指揮部被徹底摧毀，對方總指揮部上到軍區程司令，下到警衛營炊事班，全部被判定“陣亡”，西南軍區的指揮系統完全癱瘓，衛戍軍區已不戰而勝。
　　葉歡倒吸壹口涼氣：“誰這麽牛逼，居然把總指揮部端掉了？”
　　何平指了指他，用壹種復雜的語氣道：“妳。”
　　葉歡嚇得踉蹌退了兩步：“我端掉的不是裝甲師的指揮部嗎？”
　　何平嘆道：“端掉裝甲師指揮部以後，還記得妳接了壹個炮兵營長的電話嗎？”
　　“記得。”
　　“葉歡，妳告訴我，為什麽妳突然想到冒充師長命令那個營長開炮？”
　　葉歡擦著冷汗幹笑：“……我端掉了壹個師級指揮部，想著弄點兒聲響給自己慶祝壹下，類似於人逢喜事放鞭炮那種性質。”
　　天氣不熱，何平卻也擦起了汗：“……妳告訴那個營長炮擊的坐標從哪裏得來的？”
　　“……他們指揮部的地圖上壹片圈圈叉叉，亂七八糟的，就南邊壹個山林比較幹凈，我就胡亂指了壹下……”葉歡越說越心虛。
　　何平嘆了口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道：“真不知是不是妳走狗屎運，南邊那個山林正好是西南軍區的總指揮部，葉歡，妳給自己慶功的鞭炮，恰好落到了西南軍區的總指揮部裏面，整整壹個炮兵營的127mm制導炮彈，壹發不剩的全砸進了他們的總指揮部裏，如果這是實戰的話，程司令他們現在已經被轟得連渣兒都不剩了……”
　　葉歡：“……”
　　“還有，妳最好躲壹躲，程司令這會兒揪著那個開炮的張營長，正拎著槍滿世界找妳呢，張營長也表態了，先把妳幹掉，他再自己上吊，以謝天下……”
　　葉歡：“……”
　　……
　　《極品草根太子》第三卷終。


　　第四卷 定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