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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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都說大宋無丈夫。   從而是弱宋。   弱宋不能自守,偏安壹隅。   遂使神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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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沈待詔是個正直的人

北宋大丈夫 by 迪巴拉爵士

2019-1-26 12:02

  長假很好,果果最喜歡這樣的日子,整天就能纏著哥哥陪自己玩耍。
  “噓!”
  大樹的後面,沈安和果果蹲在壹起,看著前方壹個被支起的簸箕。果果伸出細細的手指頭豎在唇上,壹臉緊張兮兮的模樣。
  簸箕下面有些粟米,兩只鳥兒正在踱步進去。
  沈安手中拉著線,目不轉睛的在盯著。
  當兩只鳥兒走進去時,他輕輕壹拉。
  簸箕落地,開始震蕩顛簸著。
  兩只鳥兒焦急的鳴叫掙紮著,周都督飛快的沖了過去,壹手揭開簸箕,壹手進去,少頃就把兩只鳥抓了出來。
  “我的!我的!”
  果果對動物的喜愛全家都知道,周都督吸吸鼻涕,然後拿出幹草編的鳥籠把鳥兒裝進去,遞給了果果。
  “好孩子。”
  沈安誇贊了他壹句,邊上的陳大娘歡喜的道:“都督這孩子虧了郎君,好歹還能寫幾個字。以後等小郎君出來了,讓都督給他趕車。”
  這是不準備把自己當做是‘合同工’了,而是準備終生制。
  這就是哥的魅力啊!
  小恩小惠妳只能收買壹時,卻無法長久。
  沈家的人口簡單,事情不多,於是沈安就編寫了簡單的教材,讓莊老實教授這些下人。
  這樣做的效果非常好,至少比上次他和舍慧談論煉丹後的效果好。
  裝真人能哄人,但卻是蒙昧的。
  教人學識卻是開啟民智,會收獲長久的感激和忠誠。
  果果和兩只鳥兒在說話,童言稚語的很是可愛。
  ……
  日子就這麽壹天天的過去,樞密院裏,沈安基本上很少出現了。
  按照宋庠的說法,妳再來攪合,老夫這樞密使就讓妳做。
  “待詔,這春光明媚讓人心情愉悅,可下官在見到待詔之後,只覺得這眼前壹亮……用什麽詞……什麽詞……對了,芝蘭玉樹,待詔卓爾不群,長身玉立……”
  唐仁壹連串阿諛之詞說出來,沈安微微搖頭,問道:“可是有事?”
  唐仁笑道:“待詔雖然沒去樞密院,可四房的官吏卻小心謹慎,無人敢造次,這便是……人的名,樹的影,待詔高明。”
  刺頭曹雲被沈安給打了下去,各國使者被沈安壹個賭局就弄破產了,遼國使者更是在新年連輸了兩場,堪稱是顏面掃地。
  此時的沈安卻是風頭太盛,就算是宋庠不放話出來,他也會蟄伏壹陣子。
  唐仁看看左右,壹臉的神秘,說道:“待詔,宮中的那兩位……怕是快了。”
  ……
  春暖花開的時節,汴梁的氣氛也正如這天氣壹般的讓人歡喜。
  沈安依舊在家裏蹲著,每日練武,教授折克行和趙仲鍼,然後就是陪妹妹玩耍。
  這樣的日子很無趣,以至於樞密院有人說沈安怕是要頹廢了。
  壹個精力充沛的少年,不出門做事,整日就在家裏待著,有幾人能做到?
  樞密院四房漸漸穩定,可副承旨不來,他們的頭頂上好像就少了東西。
  沒人管咱們了?
  於是四房就有些松懈了,宋庠有些反悔,就叫人去召喚沈安回來。
  “我不會回樞密院。”沈安很是平靜的拒絕道。
  杜子陵的姿態很平和,仿佛是大徹大悟了壹般,問道:“官家的任命還未取消,妳為何不去?”
  最近他的日子不好過,據說有禦史在盯著他,說他使人去散播沈安冒功的謠言。
  這是秋後算賬,更是壹個危機,而源頭就是沈安。
  他當時暗示王謙去傳播關於沈安的流言,但卻沒有冒功領賞的內容。王謙的自作主張讓他陷入了被動之中。
  所以他必須要自救。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沈安冰釋前嫌。
  所以他來了,姿態還很低。
  可沈安卻沒有動容,“此事我已經和官家說過了,近期不會回去。”
  樞密院被他禍害的夠嗆,連宋庠都跳腳了。
  按照趙禎的說法,妳且消停些,在家好好的帶妹妹。
  至於杜子陵……
  那關我啥事?
  杜子陵苦笑道:“妳若是想拿某來壹舉成名,那還不夠,至少得是高官才行。”
  當官出名最好的方式就是幹掉高官,比如說那些禦史,他們為啥喜歡彈劾高官?壹是算功績,二是能名聲大噪。
  杜子陵的意思是說,妳沈安要想幹掉我來成名,可我的官位卻不夠高,有本事妳就沖著宰輔去。
  杜子陵失望而去,禦史們就像是鱷魚般的發動了攻擊。
  他頓時就身處風雨之中。
  沈安在看戲,他覺得杜子陵要完蛋了。
  天氣那麽好,家裏人卻沒心思看什麽戲,就眼巴巴的看著沈安。
  於是就在明媚的春光中,沈家上下集體出遊。
  趙仲鍼也跟來了,和折克行兩人在壹路打鬧。
  沈安騎馬帶著妹妹看景色,小小的女娃壹路嚷著,歡喜的這裏看看,那裏望望,惹人疼愛。
  壹行人去了金明池踏春,還在池水邊上吃了壹頓午餐,這才興盡而歸。
  果果開始打瞌睡了。
  沈安壹手拿著馬韁,壹手摟著她,壹行人緩緩歸去。
  趙仲鍼也有些疲憊,他靠近說道:“安北兄,宮中的說是要生了。”
  “關妳何事?”
  沈安的話讓趙仲鍼有些赧然,“我爹爹又在不安了。”
  趙宗實從骨子裏是不願意進宮的,皇宮對於趙允良和趙宗絳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仙境,可對於趙宗實來說卻是地獄。
  可除非是命運的齒輪跳動,否則他逃不脫進宮的命運。
  這人的心理素質怎麽就那麽差呢?
  沈安覺得這是作出來的。
  要是他出生在壹個普通人家,整日就只顧著求生存,哪裏還會有這些煩惱。吃都吃不飽飯,妳哪有時間去得憂郁癥?
  “這都是富貴病啊!”
  沈安搖頭嘆息,前方卻被壹群人給堵住了。
  “蒼天啊!這是我劉家的祖業,竟然被人給賣了,蒼天不公,奴要告,要告狀……”
  沈安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就看到了現場。
  宅院的前面,壹個婦人癱坐在那裏嚎哭著。
  大門是打開的,壹個下人冷冰冰的道:“妳這婦人好沒道理,那劉保衡經營酒坊不善,虧欠了三司百萬余錢,這房子是他自己拿出來關撲發賣。我家阿郎買了下來,劉保衡才能還了欠債,妳告誰去?”
  汴梁的酒坊會拍賣給私人經營,這位劉保衡看來是經營不善破產了,甚至還把自家的宅院拿出來賣了還債。
  這年頭私人的債務好賴,官府的債務……那可是要拉牛拆屋的。
  幾個衙役來了,眼睛壹瞪,喝道:“老乞婆,這裏是張相公的地方,滾!”
  張相公?
  沈安微微皺眉,朝中沒有姓張的宰輔吧?
  “滾出去!”
  兩個衙役拖著老婦出來,老婦哭嚎道:“這不是劉保衡的宅子,官差大哥,這是我劉家的宅子……”
  兩個衙役拖著她出來,然後往前壹丟,拍拍手道:“下次再來,就發配到沙門島去!”
  老婦喊道:“這是我家的產業……相公也不能枉法!”
  兩個衙役沒想到她還敢說話,就目露兇光的道:“再啰嗦,信不信把妳壹家子都弄死。”
  官家是英明仁慈的,宰輔大抵是顧全大局的,官員大部分時間是盡職的……
  可他們不接地氣。
  而接地氣的正是這群小吏。
  在百姓的眼中,他們比潑皮還可怕,和虎狼並列。
  老婦不敢說了,只是癱坐著嚎哭。
  邊上壹陣唏噓,百姓們也準備散去。
  站在大門口的下人冷冷的道:“這是新宅子,要哭喪就滾遠些,不然……”
  嗚……
  壹個瓷瓶驟然而至,那下人只覺得眼角來了個黑點,然後額頭壹痛,就慘叫了壹聲。
  眾人愕然看去,就看到了沈安等人。
  沈安的手中拿著壹塊玉佩,他皺眉道:“誰扔的?”
  趙仲鍼和折克行在他的身後低聲爭執了壹下,折克行訕訕的道:“是小弟扔的。”
  沈安把玉佩收了起來,看著幾個氣勢洶洶走來的衙役問道:“為何不帶去開封府?”
  老婦說有冤屈,那就該去開封府伸冤,而不是粗暴的把她扔在這裏。
  壹個衙役斜睨著沈安道:“別給自己惹禍,趕緊走!”
  沈安突然壹皺眉,恍然大悟道:“是他?”
  衙役們竟然違背規矩辦事,那必然是有驅動力在裏面。
  加上那個下人的嘚瑟,讓沈安壹下就想起了壹個人。
  那衙役見他沒說話,就以為他怕了,於是就得意的道:“趕緊走!”
  沈安心中有了數,就說道:“遵道,把老人家扶起來,送到車上去。”
  “是。”
  折克行利落的跳下馬來,過去扶老婦人。
  那下人捂著流血的額頭喊道:“拿下兇手!”
  幾個衙役也怒了,心想叫妳走不走,這是要挑釁我們還是怎地?於是他們逼向了沈安。
  老婦人也害怕的道:“是要殺老身嗎?老身不敢了,不告了……”
  那些百姓也在起哄,沈安微微頷首,說道:“某待詔沈安,這位媽媽安心,此事沈某管定了。”
  ——媽媽是此時對非親屬年長女性的稱呼!
  “是沈待詔!”
  “媽媽放心,是沈待詔!”
  “沈待詔可是個正直的人,安心跟著去,他能見到官家呢!”
  “對,到時候沈待詔去和官家說壹聲,為妳伸冤。”
  壹陣喧嘩後,那老婦人歡喜的跟著折克行來了。
  那個下人卻喊道:“他動手打傷了某,拿下他!”
  沈安壹旦帶走了老婦人,這事兒就鬧大了。
  以沈安連外國使者都敢得罪的莽撞性子,怕是要直接捅出去。
  所以怎麽辦?
  拿下他!
  那幾個衙役有些猶豫不決。
  能攀附上權貴固然好,可對於他們這些小蝦米來說,沈安兇名在外,招惹上了沒好果子吃,容易成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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