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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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都說大宋無丈夫。   從而是弱宋。   弱宋不能自守,偏安壹隅。   遂使神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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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 忠心值,妳想讓他們做什麽

北宋大丈夫 by 迪巴拉爵士

2020-1-13 00:04

  

  王崇年和喬二按住了陳慶,可陳慶的力氣卻大,只是壹下就掙脫了。

  他剛蹦起來,人影壹閃,常大娘來了。

  常大娘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壹塊毛巾,她雙手握著毛巾的兩端,壹下就沖到了陳慶的身後,用毛巾勾住陳慶的脖頸,然後用力。

  兩人背貼著背,常大娘看似柔弱的身體卻壹下就扛起了陳慶。

  陳慶就像是壹條掙紮的大魚,雙手拼命的抓著勒住自己脖頸的毛巾,雙腿在彈動著。

  常大娘也不吭聲,只是用力。

  “好了。”陳慶的臉都漲紅了,嘴巴張開的模樣看著有些嚇人。

  再不松開這人就完蛋了。

  慶寧宮中死人,還是被勒死的,這個會引發猜測。

  嘭!

  陳慶倒地,沈安走過去,蹲在他的身邊,問道:“誰讓妳偷的書?”

  陳慶張開嘴,嘶聲道:“不是某。”

  嘶啞的聲音中,沈安突然壹巴掌扇去。

  啪!

  陳慶還沒反應過來時,沈安低聲喝道:“王崇年若是敢偷,他將會死無葬身之地……而妳,本來某並未確定是妳,可妳當時看向王崇年時,眼中多了仇恨……妳恨他不打緊,卻不該這般做。”

  “不……”

  沈安指著陳慶,王崇年過來堵住他的嘴。

  “蠢貨!”

  幾個內侍過來捆住了陳慶,沈安吩咐道:“在大王歸來之前,看好此人,不許吵鬧。另外,不許人外出。”

  王崇年應了。

  沈安對常大娘笑了笑,“怎麽會這手的?”

  剛才常大娘的動作很熟練,壹看就沒少這麽收拾人。

  常大娘紅著臉道:“以前……以前弟弟還小,有大孩子欺負他……”

  這個少女真是……夠厲害啊!

  竟然用這壹招來收拾欺負自己弟弟的大孩子,也不怕勒死他們?

  “妳不怕勒死他們?”

  “不怕。”常大娘搖頭,自信的道:“奴用力不大,只是背著,他們就怕了。”

  人雙腳離地,咽喉被控制,沈安只是想了壹下,就覺得後怕。

  這個常大娘啊!

  沈安笑道:“好好的。”

  “您真厲害!”

  常大娘突然贊道:“他們都管不了,您壹來就認準了陳慶,他們都怕了。”

  而王崇年也很是感激,“您為何確定不是某?”

  “妳……大王說旁人會背叛他,可妳不會。”

  沈安是忽悠的,真的是在忽悠。

  可王崇年馬上就熱淚盈眶了。

  等沈安走後沒多久,趙頊就回來了。

  “大王……”

  王崇年把事情說了,趙頊看看喬二。

  喬二沒說話,就說明王崇年沒撒謊。

  這便是制衡。

  “常大娘很好。”

  趙頊微笑道:“晚上多弄些好菜。”

  這是獎勵。

  喬二也在等待著自己的獎勵。

  宮中的生活沒滋沒味的,也就是雞腿才能讓他感到些溫暖。

  趙頊看了他壹眼,覺得他今天的表現不錯。

  “喬二……晚上也有。”

  晚上就不下藥了吧!

  趙頊覺得自己很慈悲,等進了裏面後,王崇年突然跪下嚎哭,發誓要效忠他壹輩子,來生還給他做內侍。

  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突然就忠心爆發了呢?

  趙頊不解。

  “……以前臣還覺著要和喬二爭鬥,很委屈。可今日沈郡公說您從未相信臣會背叛慶寧宮。臣……”

  呃!

  是沈安的助攻啊!

  趙頊笑了笑,也不去解釋。

  但平白無故就讓王崇年的忠心爆表了,讓他的心情大好。

  “沈安去了哪?”

  “說是去大盛書院看看。”

  “備馬!”

  趙頊壹路追趕,好歹追上了沈安。

  “今日多謝了。”

  “啥事?”

  沈安不喜歡這種太嚴肅的氣氛。

  “若非是妳,慶寧宮怕是要鬧翻了。”趙頊正色道:“還有王崇年,剛才哭的和個孩子似的。”

  “小事罷了。”

  前方就是大盛書院,沈安下馬。

  “可妳怎麽確定不是王崇年幹的?”

  趙頊問的很是理所當然。

  沈安看著他,知道權利的基因在漸漸改變他的性格。

  猜疑是帝王的朋友,現在這位朋友已經找到了趙頊。

  沈安覺得可以猜疑,但別太小心翼翼了。

  “他是妳的人,若是妳出事,官家會收拾他,聖人會收拾他……就算是他能避過這些,除非他壹輩子不出宮,否則某會讓他後悔終生……壹損俱損啊!”

  現在還看不出來,等到了明朝時,太監和帝王堪稱是相互護持的壹個狀態。

  趙頊在宮外生活了多年,進宮時三觀都差不多要定型了,所以不知道內侍和帝王之間那種微妙的關系。

  “某下令封口了。”趙頊苦笑道:“妳進慶寧宮本就是在冒險……若是再錯了,妳會倒黴。”

  臣子進慶寧宮去處置內侍,傳出去會引發軒然大波。

  “某倒黴和妳倒黴有何區別?”

  沈安進了大盛書院,身後的趙頊吸吸鼻子,感動的不行。

  果然還是沈安最耿直啊!

  耿直的沈安進去找到了王璞。

  壹見面沈安就被嚇了壹跳。

  “妳是……”

  “某王璞啊!”

  黑不溜秋的男子很是熱情的拱手。

  那麽黑?

  沈安幹笑道:“怎麽那麽黑?”

  王璞摸摸自己的臉,“大盛書院有許多家,某得壹家家的跑。”

  他被沈安托以管理大盛書院的重任,每日到處奔走,沒被曬成肉幹真的是運氣好。

  “妳辛苦了。”

  對於勤奮的員工,沈安總是不吝誇贊。

  “不辛苦。”王璞苦笑道:“沈郡公,您不知道,這學堂多了,每日都有許多問題,某只能壹家家的跑,壹家家去解決。”

  這個沒辦法,沈安頷首表示滿意,然後說道:“官家的話……”

  王璞馬上起身,束手而立。

  趙頊看到這個,對他又滿意了幾分。

  “官家說了,邙山書院的學生文武皆能,那大盛書院的學生行不行?”

  “行!”

  王璞的大嗓門把沈安和趙頊都嚇了壹跳。

  “叫了學生們來。”

  王璞不是那等空口白牙的人,壹聲招呼就把書院的學生們召喚來了。

  依舊是整齊的隊伍,這個是雜學系書院的壹個特點。

  學生們在烈日下很安靜。

  王璞站在前方,用他的大嗓門說道:“有人說讀書人就是要斯文,有人說讀書就是要奔著為官做宰去,還有人說讀書人該遠離兵戈……可那些是誰?那些是有錢人子弟,權貴的子弟,咱們是誰?咱們是窮人的子弟,被稱之為寒門!”

  “別看寒門這個稱呼不起眼,古今多少人都喜歡掛著這個名號招搖。可在某的眼中,只有妳們才是寒門。”

  “要記住,咱們是窮苦人,窮苦人別去學那些人鄙夷武人,咱們要的是什麽?是武能殺敵,文能安邦。”

  王璞的聲音越發的高亢了,“太學和邙山書院有戰馬,那是官家特批的,咱們有什麽?咱們有熱血,有努力……永不停息的努力。”

  “我們窮,唯有努力才能改變自己的命,所以……要怎麽辦?”

  王璞怒吼道:“不想窮,那就要比別人強!”

  學生們鼻息咻咻,面色漲紅。

  王璞突然放低了些聲音,“某當年家貧,站在學堂的外面偷聽……那位先生極好,竟然沒有驅趕某……”

  “冬日寒冷,等先生令他們寫東西時,某就出去跑壹陣……”

  趙頊低聲道:“最後應當是先生發現他毅力驚人,收了他吧。”

  沈安默然。

  “最後某傷風了,咳嗽,打噴嚏,吵到了裏面的學生。”王璞說道:“先生忍無可忍,就把某趕了出來。”

  趙頊愕然,低聲道:“那先生太冷酷了些。”

  “人就沒有壹模壹樣的。”沈安告誡道:“妳莫要理所當然的判斷壹個人的秉性,否則某壹日會讓妳痛徹心扉。”

  趙頊笑了笑,他覺得沈安過於敏感了些。

  “後來某就去做事……”

  做事掙學費,這事兒在後世就是勵誌的典範。

  “可卻不夠。”

  “最後爹爹見某壹心向學,就賣了家裏的壹些地……”

  窮困人家買地,那以後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後來某拼命讀,恨不能把命都丟在書本裏。”

  “可失敗了。”

  “兩次科舉,某並無寸進……”

  “家中已然家徒四壁。”

  科舉同樣也能破家。

  不說旁的,壹個趕考的路費和住宿費就能讓人崩潰。

  “家父賣命做事……早逝。”

  “家母舍不得點燈,夜裏依舊在縫補……早早就瞎了眼。”

  王璞擡頭,眼中全是淚水,“某錯了嗎?”

  無人能答。

  追求更好的生活狀態是每個人都有的欲望。

  “某錯就錯在……壹個寒門傻小子想著和旁人走壹樣的路。那條路卻出乎預料的艱難,某失敗了,壹人失敗,帶累全家,某是家中的罪人。”

  王璞的淚水落下,他並未擦拭,“某告訴妳等這些,是想說……以往某在室外凍餓,可依舊在聽課。某用寒門子弟的身份去瘋狂追求科舉,失敗了帶累家人……這些是想告訴妳等,妳等同樣是寒門子弟,今日卻有課堂遮風避雨,有不會驅趕妳等出去的教授授課……還有免費的飯菜……不努力,那就是畜生!”

  “旁人壹分努力,妳等就該十分。”王璞指著邊上的趙頊和沈安說道:“大王親至,沈郡公親至,給妳們這壹切的人就在這裏,妳們……”

  唰!

  所有人全部低頭。

  從進了大盛書院開始,他們就知道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了。

  如今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就在眼前,紀律不允許他們喧嘩,唯有低頭。

  再擡頭時,學生們的眼中全是狂熱。

  “上課!”

  沈安站在那裏,看著學生們進了教室,隨即傳來教授的聲音。

  “他們很精神。”

  趙頊也在聽著,“我看太學的那些人……他們有傲氣,有矜持。”

  “他們自覺是天之驕子,當然會驕傲。”

  “可此刻我覺著十年後,大盛書院的學生們會碾壓太學的學生。”

  “為何?”沈安問道。

  趙頊想了想,“因為他們沒有退路。”

  沈安默然。

  “知道某讓他們每日唱的是什麽歌嗎?”

  沈安突然問道。

  “什麽歌?”

  幾家書院都有自己經常唱的歌。

  沈安笑了笑,低聲唱了起來。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趙頊微笑跟著唱了起來,“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

  趙頊突然看著沈安,目光炯炯的問道,“妳想讓他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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