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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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始亂終棄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長孫無忌吟誦著這兩句詩,剛進來的褚遂良贊道:“好詩!”
  “這是那掃把星作的。”
  褚遂良幹笑道:“輔機,那些人請妳午時壹聚。”
  長孫無忌眸色深邃,“好。”
  午時,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出了皇城,去了太平坊的某戶人家裏。
  壹路被引進去,大堂裏坐著十余男子,年歲都不小了。
  “輔機來了。”
  大家互相行禮,隨後坐下。
  長孫無忌坐在首位,看了眾人壹眼,問道:“妳等難得聚攏,是有何要事商議?”
  這些都是關隴門閥的大佬,或是他們的代理人,也就是小圈子的話事人。
  壹個男子看看褚遂良,微笑道:“最近皇帝很是……不安分。”
  褚遂良不安的動了動屁股。
  他是靠著抱緊長孫無忌的大腿,這才坐穩了宰相的位置,可聽到這等話,依舊覺得不適應。
  長孫無忌神色不變。
  男子顯然是得了眾人的委托,代表大家說話。他見長孫無忌不說話,心中就多了些把握,“皇帝剛登基,朝中諸多老成謀國的重臣當用心輔佐才是。”
  褚遂良知道,在這個官話的後面,隱藏著怎樣的桀驁和對權勢的覬覦。
  當年隋煬帝想動小圈子,結果如何?生死國滅。眼前這些人的力量雖然比不得前隋時,但依舊不可小覷。
  長孫無忌的嘴角微微翹起,“有話直說。”
  那股不屑的勁頭就出來了。
  男子微笑道:“皇帝把李勣弄了回來,這是想借助山東世家的意思,為何?不就是想利用山東那些人和咱們鬥嗎?輔機,他的心思不純,要壓壹壓。年輕人嘛,總是要被敲打幾次才知道好歹。”
  這話的意思:皇帝太年輕,沒經歷過幾次社會毒打,所以不知天高地厚。
  但這話也壓根就沒把皇帝放在眼裏。
  壹個老人點頭道:“輔機,暗示他,告訴他咱們的意思。咱們不想鬧騰,可皇帝卻不能對和咱們生分了,起了隔閡。”
  長孫無忌舉手,眾人漸漸默然。
  他擡頭看著眾人,眉間多了冷色,“皇帝是皇帝。”
  這話代表著他的立場:不管妳等想什麽,都不得撼動李治的帝位。
  眾人默然。
  長孫無忌怒氣勃發,壹拍案幾,“老夫在朝堂之上,有事老夫自然能壓下,妳等只管在家享受就是了。皇帝少年意氣,老夫壹直在看著,看他鬧,鬧夠了,他自然知道合則兩利的道理。”
  有人冷笑道:“可他卻引入了山東那些人。”
  長孫無忌淡淡的道:“咱們本就想打壓那些人,進來就是關門打狗!”
  氣氛漸漸不對。
  褚遂良嘴唇嚅動,“此事……輔機說的是,不過……”
  “嗯!”長孫無忌掃了他壹眼,褚遂良趕緊改口,“此次許敬宗之事,皇帝也沒深究,可見是知道分寸的。”
  若是皇帝順勢呵斥那些瘋狂彈劾老許的官員,小圈子會有不小的損失。
  眾人沈默,代表大家的男子說道:“那掃把星是怎麽回事?”
  皇帝這事兒就算是暫時過去了。
  “跳梁小醜!”長孫無忌不屑壹顧。
  有人說道:“此次他自救的手段頗為精妙,不可輕敵。”
  長孫無忌對這等問題都不屑於回答,褚遂良笑道:“咱們的手下這等人少了?”
  “也是。”
  這些家族屹立多年,積攢了不知道多少財富,手下的人才也不少,所以念及賈平安,覺得不過是壹個人才罷了,算不得什麽。
  隨後散去,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出來,並肩而行。
  “這些人漸漸少了英雄氣,只知道為自家謀劃錢財,為子孫謀劃前程,當年掀翻前隋的勇氣……老夫再也看不到了。”長孫無忌頗為唏噓。
  褚遂良點頭,“不過如此也好,天下承平,妳我為輔臣,當可名列青史。”
  ……
  大佬們簡單幾句話,下面就要認真的琢磨。
  鄭遠東叫來了王琦,晾了他壹刻鐘才說了四個字:“關門打狗。”
  王琦回去後召集了小頭目們議事。
  “山東那些人在漸漸往長安來,咱們要多看顧他們。”王琦知曉自己就是幹臟活的,但卻沒有這個覺悟,否則也不會自詡什麽尚書之才。
  眾人點頭,有人說道:“那就弄死幾個,也能嚇唬他們壹番!”
  王琦皺眉,陳二娘馬上就罵道:“粗俗!那些山東門閥妳以為是善茬?打壓就是了,若是弄死了,他們的家人會善罷甘休?最多是把他們弄的身敗名裂罷了。”
  隨後眾人散去。
  王琦依舊皺眉,陳二娘給他煮了壹杯茶。
  他擡頭看了陳二娘壹眼,閉上眼睛,有些痛苦之色,“那賈平安此次竟然能自救,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可見這少年……終究有些手段。”
  他自詡不凡,能承認自己的對手有手段,真是很難得,但也很難受。
  陳二娘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晚些出去,就徑直去了皇城外。
  “我是百騎賈平安的親戚……”
  陳二娘很是沈穩。
  身後突然傳來壹個聲音,“娘子?”
  陳二娘:“……”
  誰敢亂認媳婦?
  她回身,就看到了壹臉詫異的賈師傅。
  守門的軍士笑道:“賈文書才十五,這女子二十多了,怎麽可能是娘子?”
  賈平安笑道:“是童養媳。”
  他壹邊胡說八道,壹邊戒備。
  這個女人他認得,那長長的指甲當初差點在碰瓷現場抓爛了催胸的臉,後來他坑了王琦壹把,這個女人當時也在。
  陳二娘知道賈平安手段了得,但沒想到人也這般不著調,剛想辯駁,卻看到了賈平安眉間的桀驁。
  “說,尋某何事?”
  沒有什麽場面話,壹開始就占她便宜,隨後就直接上……
  這像極了渣男。
  陳二娘指指邊上,賈平安卻不肯去,“就在這裏。”
  這是不給機會,也不給面子。渣男!陳二娘的眼中狠色壹閃而過,泫然欲滴,“妳昨夜沒給度夜資。”
  這是毀名聲。
  剛被皇帝誇贊的賈文書,竟然在外面睡女人不給錢,真是極品啊!
  那軍士在邊上瞪大了眼睛。
  陳二娘看著頗為豐腴,五官雖然不太出眾,可架不住身材好啊!
  所以守門的軍士都覺得此事說不得是真的。
  賈平安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般下得去臉。
  不過,渣男的自我修養第二條:妳要比對方不要臉。
  他嬉笑道:“昨夜不是妳妹妹嗎?讓妳壹起還欲拒還迎。”
  臥槽!
  陳二娘再無恥,可也是個女子,瞬間就沒法往下接了。
  她雙手放在小腹前,忍住壹刀捅死賈平安的沖動,深吸壹口氣,“許多事……妳要牢記自己只是壹只螻蟻,做事莫要得意……”
  她的心上人被賈平安數次痛擊,今日更是自信心崩塌,承認了賈平安的手段了得。
  她心疼!
  所以她來此警告賈平安,“若是可以,妳會消失在長安城中,無人知曉。”
  賈平安笑了笑,卻不再說話,只是看著陳二娘的身後。
  什麽意思?
  陳二娘緩緩回身,只看到了壹襲紅衣。
  揚起我心愛的小皮鞭。
  啪!
  “螻蟻般的賤人,也敢威脅小賈?”
  陳二娘的眼中多了冷厲,瞬間想動手,可看清是高陽後,她垂手,就挨了壹鞭,隨即遠遁。
  看著陳二娘遠去,賈平安笑道:“公主今日有暇?”
  高陽昂首道,“隨我出城。”
  賈平安苦笑,“某還得上衙當值。”
  高陽冷笑道:“我帶走的妳,誰敢置喙?”
  哎!
  這不是強人鎖男嗎?
  賈平安上馬,和高陽壹路出城。
  壹出城,高陽就像是野馬般的遠去。
  紅衣在視線裏飄動著,賈平安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想幹啥,只能緩緩跟上。
  轉瞬高陽打馬回來,傲嬌的道:“妳在瞞著我。”
  “什麽?”賈平安不解。
  高陽冷冷的道:“我才知道,妳用手段自救。”
  呃!
  這是想說我前面沒把自己有手段的事兒告訴她?
  賈師傅剛想辯解,高陽用馬鞭指著他喝道:“為何不向我求救?”
  竟然是為了這個!
  賈平安誠懇的道:“公主,王陶和馬成都是關隴的人,某不忍讓妳作難。”
  李家也是關隴出身,所以高陽壹下就緩和了情緒,“妳……其實我可以直接闖入馬成家去搜,事後大不了被呵斥。”
  “咱們用計謀更好。”
  “可是用計謀不爽快。”
  妳這個豬腦子!
  賈平安覺得高陽作死是有先天體質的因素。
  此刻需要變身。
  賈平安漸漸硬化……
  “此事妳聽著就是了,男兒行事,豈能向女人乞憐?”
  高陽不會覺得是羞辱吧?
  賈師傅的硬化在漸漸變形。
  高陽冷冷的看著他,突然臉紅紅的,“我……知道了。”
  果然還是硬化有效果。
  隨後二人在郊外騎了壹陣子。
  回程的路上,高陽突然提及壹事,“今日巴陵那邊說是請我去宴飲。”
  賈平安想了想,“可去,說了什麽事後和某說說。”
  這話很硬氣,高陽垂首,“好。”
  ……
  當夜,賈平安都洗漱準備睡覺了。
  “平安,有人敲門。”
  楊德利正在洗腳,脫不開身。
  賈平安把阿福丟在窩裏,然後去開門。
  大門打開,壹襲紅色。
  這大晚上的,高陽夜行而來,想幹啥?
  高陽昂首看著裏面,“巴陵說……皇帝惹的那些人不高興了,今日那些人聚會,長孫無忌那個老東西也去了,還有褚遂良,大概是商議怎麽對付皇帝……”
  “就這?”
  這個消息不出意外的話,李治那邊也得到了。
  但蘭陵竟然也能得到這個消息,是她的手腕,還是她上面那人的人脈?
  高陽說話,壹股子酒氣迎面撲來,“我就去說說閑話。”
  “就該這樣。”這事兒高陽應對無誤。賈平安說道:“此事無需在意,對了,妳喝了酒,某弄醒酒湯給妳喝……要不下馎饦也行。”
  巴陵這依舊是在給高陽洗腦,漸漸的,高陽就會覺得李治這個小老弟做皇帝不行。
  高陽看了他壹眼,心想這個男人雖然是硬漢,卻也願意為我下廚。可惜此刻夜深了,道德坊不可能給她留門太久,除非是在賈家住下。但這是在為難小賈。她搖頭,轉身上馬,“我回去了。”
  賈平安當然不敢留高陽深夜在家吃東西,先前的話不過是變相的逐客令罷了。
  “駕!”
  紅色遠去,道德坊裏不少人家在嘀咕,姜融守在坊門那裏期待著。
  馬兒沖了出去,數名在外等候的隨從跟隨,姜融深吸壹口氣……
  這可是來自於皇家的貴氣,就是那麽好聞。
  ……
  清晨,賈家的小公雞站在那裏引吭高歌,但卻咯咯咯的放了啞炮,很沙啞的聲音。
  阿福在爬來爬去,不時賊兮兮的看著在練刀的賈平安。
  賈平安的刀法漸漸的脫離了那些招數,只是簡單的劈砍和格擋。他不斷把身體和長刀融合,讓力量和精度不斷進步。
  就和新婚夫婦有個磨合期壹樣,這是壹個過程,不能急。
  “平安,吃早飯了。”
  早飯很豐盛,擺在不高的案幾上,兩兄弟相對而坐。
  阿福的小盆就在邊上,它壹頂壹頂的,把小盆頂到了楊德利的邊上,然後人立而起。
  楊德利壹邊吃壹邊看著隔壁,想著王大娘的倩影。
  他夾了壹塊燉羊肉吃了,阿福伸爪子抓走了面餅,迅速去了邊上躺著,面餅卻藏在了身下。
  楊德利回過神來,文青的道:“平安,妳說大娘會不會喜歡某?”
  “不會。”賈平安擔心表兄變成舔狗,就毫不猶豫的重拳出擊。
  “壹定會。”楊·毅力·德利的眼中多了神彩,然後低頭:“咦!某把面餅都吃了嗎?”
  他幾下吃了早飯,就抱著阿福出去。
  表兄很勤奮啊!
  隔壁開門的聲音傳來,賈平安不禁嘆息。
  “大娘子。”
  王大娘和王大錘兄妹出來了,見到阿福不禁歡喜的過來揉揉。
  “嚶嚶嚶!”阿福習慣性的賣萌,王大娘笑道:“阿福真有趣。”
  楊德利結結巴巴的道:“某……某……”
  他想說某更有趣。
  可前方的王大錘喊道:“走了。”
  王大娘再揉揉阿福,小跑著去了。
  楊德利隨手扔下阿福,嘆道:“這日子真是好啊!”
  被始亂終棄的阿福壹屁墩落在地上,轉身進去,尋了沒吃完的餅,四仰八叉的躺著,小雞小鴨們在身上來回轉……
  這熊生就是這麽酸爽。
  晚些賈平安出去,到了坊門時,他發現姜融的眼神不對勁,有些小崇拜,但還有些說不清的曖昧。
  鼓聲起,他上馬從姜融的身邊過去。
  姜融深吸壹口氣,覺得神清氣爽。
  長安城的清晨,就在姜融的深吸壹口氣中開始了。
  才將到百騎,王忠良就來了。
  當著大家的面,他板著臉問道:“算盤是妳弄出來的?”
  難道還有人比我更早發明算盤?
  不要臉的賈師傅壹怔,但沒有任何選擇余地的他正色道:“是。”
  王忠良看了出來的邵鵬壹眼,“陛下有話!”
  所有人都站直了。
  王忠良很滿意這個反應,作為剛登基皇帝的身邊人,這等場面他也經歷的不多,不禁有些暗爽和小激動。
  “算盤壹物於國大有裨益,百騎文書賈平安……”
  “在!”
  王忠良說道:“陛下說了,好生做。”
  賈平安知道這是來自於李治的贊賞。好生做,這便是期許。當然,若是妳以後不會做人,不能立功,或是站錯隊了,那麽這份期許就是壹張空頭支票。
  他沈聲道:“這只是偶得的壹個東西,能於大唐有益,臣不勝歡喜,不敢當陛下的誇贊,萬萬不敢。”
  王忠良點頭,“百騎之中,妳可為大才。”
  大概是皇帝覺得這樣的誇贊少了實惠,就給了這麽壹個頭銜,以後百騎之虎的名號就越發的響亮了。
  但領導贊賞妳,最喜歡看到的是什麽?
  不驕不躁,甚至是謙遜。
  而且這話卻有些貶低了百騎同袍的含義,剛才的喜悅之情,馬上就少了壹大截。
  人是利己動物,妳賈平安牛逼,我們為妳歡喜。但妳的這個牛逼卻不能是踩著我們上去的牛逼。
  這會樹敵!
  賈平安含笑道:“百騎百余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比如說包東,查探是好手,臣遠遠不及。比如說雷洪,拳腳犀利,臣不是對手。那些兄弟,每壹個都有臣遠遠不及的長處,臣只是取巧弄了個算盤,可兄弟們卻常年護衛先帝和陛下,從無差錯,這份功績,臣遠遠不及。”
  他說包東和雷洪,是因為二人和他親近,所謂打虎親兄弟,好處也得想著他們,否則以後誰願意跟著妳?
  而後提及了百騎的首要職責,也就是帝王的安保工作的出色,壹下就讓士氣上來了。
  是啊!
  咱們竟然保護了先帝和皇帝多年,壹點兒事都沒有,這份功績咋說……
  但賈平安這個處置方法需要王忠良的配合。
  帝王的心腹力量,安撫是必須的。王忠良也知道這個,他微笑道:“陛下先前也誇贊了百騎,說大家這些年兢兢業業,殊為不易,可謂是大功!”
  百騎諸人都面露微笑,顯然心中歡喜。
  晚些王忠良回到了宮中復命。
  “陛下,賈平安謙遜。”他總覺得不對勁,好像是被賈平安占便宜了似的。
  “百騎如何?”
  “百騎士氣高漲。”
  王忠良終於知道自己的感覺來自於何處了。
  咱竟然被賈平安安排了壹次,那少年現在應當是很得意吧。
  得意的賈平安隨後就去了感業寺,沒看到娃娃臉。
  “主持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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