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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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母憑子貴,子憑母貴,婚書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所謂眾怒不能犯,長孫潤知道這個道理。
  賈平安壹番話就把他釘在了廣大官吏的對立面上,他恍然大悟,然後勃然大怒,卻隱忍了下來。
  該狗腿子上了。
  王琦這個自覺還是有的,他動了壹下身體,兩條腿不自在的撇開,“長孫少卿才學淵博……”
  人群中有人喊道:“那可能與武陽伯作詩比拼壹番?”
  王琦黑臉。
  作詩就算了吧。
  “上官少監見到武陽伯都得低頭。”
  MMP,老夫無辜躺槍……正好路過的上官儀面無表情。
  長孫潤深深的看了賈平安壹眼,策馬離去。
  王琦在後面,剛想令車夫離開,賈平安就走了過來。
  “妳要作甚?”
  王琦只覺得下身那裏隱隱作痛。
  賈平安看了他壹眼,“聽聞妳如今不喜歡女人了?”
  瞬間王琦的臉就紅了,怒不可遏。
  無能狂怒又能有何為?
  賈平安揚長而去。
  長孫潤帶來了壹批樂師。
  皇帝出行半年,妳不能指望他在宮中整日就看文書和玩女人吧?
  娛樂活動還是得有。
  太樂署的署令楊藝隨即就令樂師們合練。
  樂聲悠悠,歌聲悠悠,旋即就進宮為帝王解悶。
  吃完晚飯後,李治就帶著武媚壹起欣賞宮廷音樂專場匯演。
  樂師不錯,至少李治沒找出毛病。
  但……
  李治等壹首歌終了問道:“可有新曲?”
  楊藝躬身,“陛下,新曲……還得演練。”
  “哦!”李治興致頗高,“誰的詩?”
  這年頭壹開口就是詩,壹張口就是錦繡,妳來個什麽:輕輕地我來了……估摸著回頭皇帝就能壹刀把妳剁了。
  丟人!
  楊藝說道“上官少監的新詩。”
  上官儀是李治的心腹,聞言他頷首道:“如此也好。”
  也好……
  可有平安的好?
  武媚輕笑道:“上官少監的詩不錯,不過臣妾想聽壹首纏綿的,可有?”
  呃!
  楊藝看看皇帝,心想這是誰做主?
  李治笑道:“那便多準備壹首。”
  “誰的?”武媚含笑問道,就好像是後世準備晚會的歌曲,詢問請了哪位明星壹般的隨意。
  呃!
  這是個問題。
  楊藝在想此刻在天臺山上的著名詩人。
  王忠良早就看出來了,就點了壹句,“武陽伯說是詩才無雙。”
  武媚看了他壹眼,竟然有些贊許之色,“那便讓平安也作壹首。”
  楊藝訝然,“是了,臣竟然忘卻了武陽伯。”
  這個女人,在這裏也要和朕爭執壹下。
  李治提名上官儀,武媚馬上提名阿弟。
  第二日,大清早楊藝就尋了上官儀。
  “作詩?”
  這不是手到擒來嗎?
  上官儀壹聽是皇帝想聽曲,馬上就覺得詩興大發。
  “紙筆!”
  他瞇眼醞釀。
  且慢!
  他猛地想到了壹件事。
  若是賈平安也在邀請之列呢?
  那我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當著宮中人的面,老夫和他的詩前後被唱出來,高下立判……
  老夫難道不要臉的嗎?
  但試探得有好法子,否則就是怠慢君王。
  上官儀捂額,“今日怎地思緒有些淩亂,腦子裏全是政事,竟然想不到詩句。”
  他看了楊藝壹眼,“要得可急嗎?”
  “急。”
  皇帝和武昭儀要聽新曲,這便是太常寺目下最重要的工作,誰敢怠慢?
  楊藝笑道:“不過下官可先去武陽伯那邊要壹首詩來,少監這裏可緩緩。”
  好險!
  幸好老夫試探了壹番,否則隨便作壹首詩去了宮中,那臉可就沒了。
  但楊藝這般說,仿佛賈平安那邊頃刻間便能作出壹首好詩來,老夫這裏卻要琢磨好幾日。
  這有些不尊重老夫啊!
  但如此也好,讓老夫多醞釀數日,壹雪前恥!
  楊藝隨即去了賈平安那裏。
  “誰要?”
  “武陽伯爽快!”
  上官儀說沒感覺,要準備數日,看看人武陽伯這裏,張口就問誰要。
  “陛下要。”
  那我隨便敷衍壹下。
  賈平安在搜腸刮肚的想。
  楊藝看他這是要出來了,就親自伺候筆墨,順帶說了壹句,“陛下要上官少監的詩,昭儀讓武陽伯作壹首。”
  阿姐啊!
  我又得重新想了。
  賈平安瞇眼,半晌拿筆,壹揮而就。
  楊藝仔細壹看,擡頭道:“大才!武陽伯大才啊!”
  過了兩日,他又去了上官儀處,終於得了詩。
  “上官少監看著眼睛都紅了,可是沒睡好?”
  “老夫忙於政事。”
  上官儀當然不會告訴他,為了壹雪前恥,他這幾日都沒怎麽好好的睡過。躺床上腦子裏都在轉悠詩,靈感來了馬上爬起來記錄,再躺下,接著再來靈感……就這麽折騰到了天蒙蒙亮。
  “如何?”
  上官儀淡淡的問道。
  楊藝贊道:“好詩!”
  出去後,他搖頭晃腦的道:“可武陽伯的更好。”
  排練了兩日,後宮算是全部理順了,蔣涵來請示,說是犒勞壹番。
  “那便在今日吧,讓太常寺準備歌舞,有空的就來。”
  宮中無聊,帝王也得給那些宮人壹個歡笑的機會,否則怨氣橫生。
  太常寺得了令,因為是宮中的事兒,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長孫潤的頭上。
  太常寺卿嘆道:“老夫不敢冒頭啊!”
  有這麽壹位頂級權貴子弟在,他平日裏就選擇了隱身。
  長孫潤去了太樂署,壹看排練就贊道;“好詩,誰作的?可是上官少監?”
  這位的眼力不怎麽樣啊!此次老夫算是立功了……楊藝說道:“少卿,這乃是武陽伯的新作,這詩纏綿,下官壹聽,頓時就想到了年少輕狂時愛慕的少女,那時……”
  長孫潤來天臺山時和賈平安發生了沖突,當時賈平安就說他是紈絝子弟,仗著門蔭才得了高官做,暗示他沒啥本事。
  這事兒知曉的人不少,可楊藝看來不知情,竟然在此刻把賈平安的詩弄了來,這不是打臉嗎?
  他淡淡的道:“換了!”
  “什麽?”楊藝就是個相對純粹的人,喜歡音律,所以見到好詩就忍不住贊美。
  長孫潤目光冷冷,“把賈平安的詩換了。”
  為啥?
  楊藝哀求道:“少卿,這真是好詩啊!”
  樂師和歌姬都眼巴巴的看著長孫潤。
  對於他們而言,能演繹壹首好詩,就像是後世的歌手能演繹壹首註定要風靡當世的歌曲般的迫不及待。
  長孫潤皺眉看著楊藝,“不換詩,便換人!”
  等他走後,楊藝蹲在地上想了許久,抱著頭很是痛苦。
  這壹場演出他便是導演,看著好節目卻不能上,那種難受煎熬啊!
  “罷了!”
  ……
  賈平安不知道這場變故,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詩啊!不就是水嗎?
  我肚子裏多的是。
  他派人去山下采買了不少東西,親自下廚做了壹頓,宴請送聘禮歸來的人渣藤和李敬業。
  所謂‘聘財已交,悔之無及’,這說的就是婚書和聘禮的法律效應。
  壹旦女方收了聘禮,接了婚書,那麽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這個通婚書實際上就類似於後世的結婚證。
  “衛家頗為歡喜,就是妳那丈人紅了眼眶。”
  老丈人上次攔住賈平安說了壹番話,拳拳愛女之心,讓賈平安也為之動容。
  “丈人是個好父親。”
  “蘇家有些麻煩,本王自報身份,妳那舅子先是質疑……”
  李元嬰有些不滿。
  蘇能原先就是混社會的,壹聽函使竟然是皇叔,這當然會懷疑。
  “敬業出面,好歹說通了,可妳那小舅子說什麽……那衛氏從小就悍勇,還打過他,蘇氏怕是過去會被欺負……哎!”
  李元嬰滿頭黑線,“本王解釋了半晌,可那蘇香就是糾結。”
  小舅子確實是有些這個毛病。
  李敬業喝了壹杯酒,“妳就是無用!我直接說……她若是欺負蘇氏,那兄長難道不會欺負她?妳看,蘇香馬上就笑了。”
  是啊!
  要是大長腿欺負娃娃臉,我便為她出氣。
  當然,這個氣要在榻上出。
  李元嬰笑道:“本王家中如今數十女人,夜夜春宵,先生可要學學本王的壹些手段?”
  賈平安正色道:“我從不借助外物。”
  “此言差矣!”李元嬰淡淡的道:“須知閨房之樂,樂於上青天也!”
  李敬業皺眉,“路上妳盯著壹個婦人看,那婦人背影好看,妳就超過去回身拱手,說什麽娘子去何處,可要我帶妳壹程嗎?”
  這個不要臉的人渣藤!
  李元嬰看著訕訕的。
  李敬業給自己倒了壹杯酒,不屑的道;“那婦人背影如仙,面容如鬼,妳竟然尖叫出聲,喊什麽……我的眼瞎了!”
  李元嬰怒道:“都答應請妳去看胡女甩屁股五次,怎地還說?”
  李敬業不屑的道:“妳人品不好,兄長不會請嗎?”
  人渣滕空有滿腹奸計,卻對李敬業這等人使不出來。
  那本王灌死妳!
  李元嬰斜睨著他,“可敢與本王痛飲乎?”
  李敬業拿起壹壇子沒開封的酒,開封,仰頭就喝。
  臥槽!
  李元嬰目露喜色,心想妳喝吧,使勁喝,看妳如何爛醉如泥。
  壹壇子酒喝完,李敬業打個酒嗝,“該妳了。”
  李元嬰……
  他沖著賈平安投以求助的目光。
  “不喝……行不行?”
  李敬業獰笑道:“今日就算是太子在此,只要他答應了就得喝完!”
  壹壇子酒水下去,李元嬰看著面色如常。
  咦!
  這貨的酒量不錯啊!
  賈平安自然不會去拼酒,在邊上吃著。
  包東悄然進來,嗅嗅酒菜香,近前附耳道:“太樂署有人來傳話,說是不得已而為之,愧對武陽伯。”
  賈平安只是想了想,就知曉了事情的緣由。
  這定然是長孫潤出手,把我的詩給換了。
  這等說做就做的風範確實是牛逼。
  但,花無百日紅。
  天黃有雨,人狂……有禍!
  長孫無忌最終倒黴為何?難道他想造反?
  賈平安不得而知,但跋扈這壹條是逃不掉的。
  “李敬業!”
  李元嬰指著李敬業,目光發直,“蘇家準備了好酒好菜,妳壹掃而空,還說是本王吃的。為了先生的面子,本王忍辱負重,可妳……不當人子!”
  李敬業鄙夷的道:“說的妳好像沒吃似的,那是長安食堂弄來的酒菜,那只鹵蹄膀可不就是妳壹人吃了?”
  “那是……”李元嬰猛烈揮手,“那蹄膀本王壹戳,筷子滑了,戳到了地上,蘇家養的狗沖進來,壹嘴就咬跑了,吃……本王那日吃個屁!”
  賈平安不禁莞爾。
  李敬業嘆道:“今日有扣肉,補償妳。”
  壹片扣肉下肚。
  “嘔!”
  ……
  宮正的事兒不少。
  特別是跟著皇帝搬到了離宮後,亂七八糟的事兒壹堆,每日引發的矛盾也是壹堆,小事下面的女官就直接處理了,大事還得她來。
  衛無雙就在邊上整理文書,蔣涵冷著臉在呵斥人。
  “宮正宮正,宮為後宮,正,我看便是公正!我執掌宮正之職,當以公正為憑。皇後那邊的偷盜我處置了,蕭淑妃那邊的就該放下?壹次不公,便是縱容!”
  下面的女官尷尬的道:“是。”
  “去吧。”
  蔣涵擺擺手。
  她看了壹眼衛無雙,見她全神貫註的在書寫,不禁微微嘆息。
  她何嘗不想讓蘇荷獨占賈平安?
  可武媚那日和她私下說了許多,其中壹條就是掌家的本事。
  這壹條蘇荷就過不去。
  而且蘇荷若是做了大婦,其他女人她可能壓制?若是不能壓制,那便是寵妾滅妻。
  哎!
  我此刻對她這般好,只望她以後能多看著蘇荷吧。
  “宮正,那邊要開始了。”
  有宮女進來,歡喜的道:“無雙,快些,馬上有歌舞呢!”
  衛無雙擡頭看了蔣涵壹眼。
  看看,若是蘇荷,多半是雀躍而起,咋咋呼呼的就跑。
  這便是壹個女人的本事之壹,察言觀色。
  蔣涵心中喟嘆,把那些遺憾拋掉,“走,壹起去看看。”
  哪怕她是宮正,也只能在宮中這個地方轉悠。但她也是女人,也渴望能看到歌舞,去外面逛逛。
  二人起身,把文書等物收拾了,隨後去了前面。
  普通宮女沒資格進大殿,就在外面。
  蔣涵攜帶著衛無雙進去。
  壹個內侍攔住,“宮正,她不妥吧?”
  蔣涵擡頭,淡淡的道:“我以為妥。”
  內侍楞了壹下。
  “這是……”
  王忠良出來了,見狀就罵道:“滾!”
  這可是賈平安的未來娘子,武昭儀罩著的人,誰欺負了她,回頭武昭儀那邊給妳小鞋穿。
  內侍趕緊請罪。
  等蔣涵和衛無雙進去後,他涎著臉上來,“王中官,咱這是……”
  我沒錯啊!
  王忠良冷笑道:“妳再看!”
  看什麽?
  內侍看了裏面壹眼,正好看到衛無雙給武媚行禮,而武媚少見的親切,笑吟吟的起身過來。
  臥槽!
  “咱不喝罵妳,回頭……”王忠良冷冷的看了他壹眼。
  “多謝王中官。”
  回頭武昭儀得收拾咱……內侍後怕不已。
  “莫要整日都在那邊做事,得空也來我那裏坐坐。”武媚牽著衛無雙的手,笑吟吟的。
  衛無雙終究羞赧。
  “這還害羞上了?”武媚看著她,不禁想到了自己進宮的那時候。
  那時的自己年少,憧憬著未來。
  “忘了告訴妳,聘禮已經送了,婚書也接了,回書也給了。”
  這便是扯結婚證了。
  衛無雙深吸壹口氣,“辛苦昭儀了。”
  武媚和她說了幾句,這時李治來了,這才放她走。
  王皇後和蕭淑妃也來了。
  按照規矩,帝後要坐在壹起。
  李治坐下,王皇後坐下,蕭淑妃就搶占了下面的第壹個位置。
  武媚神色淡然,壓根不在意這些。
  “看看。”蔣涵既然寄希望於衛無雙照拂蘇荷,自然要施恩,這時就給她分析,“妳看皇後坐下就與陛下說話,可陛下神色淡淡的,幾句才回了壹句。可皇後不在意,這是想告訴大家,她依舊是皇後,別人都不能越過她。”
  衛無雙點頭。
  “妳再看看蕭淑妃,她迫不及待的搶了那個位置,武昭儀卻只是看著,為何?”
  衛無雙說道:“武昭儀大氣。”
  “大氣是壹回事。”蔣涵低聲道:“在宮中份位是無用的東西,帝王的寵愛才是嬪妃立身之基。蕭淑妃搶了那個位置何用?陛下看的卻是武昭儀。”
  衛無雙心中壹震,“是。”
  “再看看武昭儀,坐在那裏目不斜視,自然雍容,更有壹股子少有的威儀。妳看看,連皇後的威儀都不如她,更別說是跋扈的蕭淑妃了。”
  衛無雙的腦海裏竄出了壹個念頭,“宮正,那後位……”
  難道陛下有廢後之心?
  “此等事我等不能過問。”蔣涵嘴裏說著不能過問,卻分析道:“皇後無子。”
  這是最大的問題。
  “可不是有太子嗎?”
  在衛無雙看來,有了太子的皇後,地位應當很穩固。
  “那是假子。”蔣涵嘆道:“無雙妳要記住,人說母憑子貴,可在許多時候,卻是子憑母貴。”
  皇子從哪個女人的肚子裏出來,這很重要!衛無雙不禁顫栗,“太子的出身……”
  太子李忠出身卑微,乃是宮人所出。
  蔣涵點頭,“太子出身卑微,哪怕皇後收為假子,可妳要記住,血脈不可動搖!”
  李忠就算是認了個皇後幹媽,可在帝王的眼中,依舊是那個宮人的兒子。
  “來了來了。”
  長孫潤帶著太常寺的官吏進來行禮,蔣涵止住了話題。
  “開始吧。”
  李治頷首。
  長孫潤回身點頭,樂師等人入內。
  樂聲驟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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